「漂亮!」底下立即有人叫道。
李泊然低頭將自己腳上的黑色絲襪脫去,赤著腳踩在木地板上,立即掀起了一波高潮,很多人都在叫阿倫加油。
但連進兩球的阿倫臉上卻沒有喜色,他低下了頭,沉思了一會,將母球輕輕一送,送進了一個死角,然后也不等裁判宣布,就收桿坐到了一邊。
眾人都是一臉的遺憾,李泊然笑著起身,他細長的手指輕輕解開t恤的兩粒紐扣,對著坐在一邊的阿倫笑道:「這兩粒是我奉送給你的。」
他赤著腳走到桌子邊上,仔細看了一下阿倫刻意給自己制造的障礙,然后側身靠在球桌上,將球桿直起來撞擊母球的底部,猛地一撞擊,迅速抽桿,母球居然跳過了前面的障礙球將前面的目標球擊落入袋。
這一手頓時讓場上看熱鬧的人鴉雀無聲,李泊然幾下眼花繚亂的擊球之后,臺面上立刻顯出了一片空曠開闊的好局面。
他彎起腰,按住球桿,田園能隱隱地看到拉伸上去的t恤下面露出了李泊然一截光滑流暢的腰線,它很自然地收束到了下面的褲子當中。
不知道為什么田園看著那截腰只覺得一陣心猿意馬,臉不由自主地紅了,他猛然抬頭發現秋翰霖直直地看著自己,田園連忙收起心思,不著痕跡地轉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但那一幕常常令他從噩夢中驚醒,永遠也沒辦法忘記的屈辱,跟身上的寒意,他不知道那寒意是因為光著身子,還是因為他曾經為這人付出過的十年的愛戀。
等他回過神來,他發現其實有好多人,都有意無意地將目光落在李泊然那一截腰在線,當中有男有女,他不由微笑了一下,輕松了起來,李泊然就是如此,他本來就是男女通吃的吧。
正常人在他的面前,有稍許迷戀一般的心情那都是很平常的。
阿倫從坐下去就沒能再起來,一直到李泊然收桿靠在臺子上微笑著看著他,他才僵直地站起身來。
「我想你身上的衣服,沒有我進的球多吧!」李泊然笑道,「宋氏是不是除了偶爾找個男模脫光衣服以外,也會偶爾耍賴不講信譽。」
場里的人都有一些尷尬,阿倫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不由自主地轉過眼睛。
宋宜君微微遲疑了一會兒,她的目光瞟了一眼秋翰霖,卻發現他的面色鐵青,除了看田園,似乎沒有什么意思要替阿倫解圍。
「這位先生,您看我們可以做一點金錢上的補償。」宋宜君走上前來,她一看李泊然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身后工作人員早得到了消息,不多時支票本與一枝漂亮的簽字筆便到了宋宜君的手中。
「非常不好意思,我們得罪了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以兩百萬來結束這場賭局,好么?」她說著快速將支票簽好,遞給李泊然。
李泊然細長的手指將支票抽過來,宋宜君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她相信金錢的力量,兩百萬不是個小數字,可怎么也比宋氏的少東為了一場賭賽在人前把衣脫光了要來得好。
李泊然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然后才微微揚眉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宜君微微挺起胸膛,她知道自己挺漂亮,所以露出笑容道:「想跟您交個朋友?」
李泊然笑了,他淡淡地道:「首先我這個人交朋友憑喜好,不是憑支票,其次你在買的不是我的友誼,而是你宋氏的信譽……我有想過信譽很廉價,但還是沒想到有幾十家高級俱樂部的宋氏,你們的信譽就只值兩百萬!」
宋宜君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她咬了一下嘴唇道:「這位先生,兩百萬已經是宜君權力范圍之內最高可以給出的賠償了。」
李泊然笑道:「你會錯我的意思了,我不要你的支票,我要的是……他履行我的賭約。」
阿倫一咬牙,道:「阿姐,不用跟他說了!」他站起身,三下兩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光了狠狠地丟在地上,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著李泊然。
李泊然輕描淡寫的用目光從阿倫兇狠的眼睛一寸寸地往下挪,他用一種審視一般的目光瀏覽著面前的裸體。
然后他才微微抬起眼簾,直視著阿倫的眼睛語氣淡淡地,卻流利連貫地道:「你以為你高人一等?」
「你只不過比別人自以為是一點!」
「你以為你的錢比別人多?」
「你口袋里沒有一毛錢是屬于你的。」
「你以為你懂得什么叫做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