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昌曾用陳朵朵當做將他與蘇紅芷的生死分割開的借口。
因此,他懲罰了貪心不足的父親,卻依然身處極端的苦痛之中。
刀刃屢次劃開他的皮膚,但秦義昌如今才發覺,那并非是他的懺悔。
而是償還。
他償還了這么久,卻依然沒有還清。
他也曾認為,蘇紅芷從樓頂上那一躍是對他的懲罰。
于是他模擬著她所看見的光景,仰視天空,俯瞰地面,想要投入曾經盛出一個血泊的地面。
驚醒后才知道,那是蘇紅芷對自己無望人生的解脫。
而他滿身污穢不堪的欲望,并不能夠踏入她所在的世界。
蘇紅芷的眼淚如同分離人性的刀刃,讓秦義昌自我認知都震蕩了一次。
他似乎想要張開自己冰冷的懷抱去擁抱她,又在觸及她避之不及的厭惡中被燙得后退。
秦義昌沉默了很久,久到讓蘇紅芷看出他不想給出答案,也不想給她自由。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什么好跟他溝通的了。
蘇紅芷閉上眼睛,后靠著墻壁,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房間的門卻被打開了。
蘇紅芷在與秦義昌說話時偷偷打量過,這間屋子幾乎是個完全封閉的結構。
除了一扇門以外,沒有留出一扇窗戶。
無法透光,只剩下頭頂似乎全天開著的白熾燈。
她的手腕漸漸松動,鏈子似乎只夠她走到床沿,看來秦義昌根本沒做好長期關著她的準備。
即使如此,被禁錮的空氣也是多呼吸一秒都讓人惡心。
進來的人端著兩份餐盤,里面的菜式是她上個月和周閣去過的那家意菜館。
“紅芷,這個你好像很喜歡吃……”秦義昌像是想要喂她,卻被毫不留情地避開了。
“你跟蹤我?”蘇紅芷兇惱地盯著他。
秦義昌卻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