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的地方,那輛車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司機擔憂地回過頭,看著身后一言不發的老板。
秦義昌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但司機跟著他的時間不短,知道他的失眠嚴重到了哪種地步。
他的老板現在除非每天服用固定劑量的安眠藥,才能偶爾睡上一會兒。
時間不會太長,大概是因為夢中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這種情況并不是生來就有,秦義昌自己清楚,失眠只是因為夢不到蘇紅芷。
他的眼球上分布著無數的紅血絲,眼下青黑色的痕跡佐證了這一事跡。
秦義昌也是剛從飛機上下來,但和蘇紅芷那趟不是同一航班。
一年前,他就像瘋了一樣認為蘇紅芷沒有死,一定在某個地方等待著他,就像那一晚一樣。
——明明他每個月都會去一次蘇紅芷墓前,上面的玫瑰桃姐扔都扔不完。
于是,他開始天南地北地往各個國家飛。
總有人發來似是而非的照片索要致謝金,而秦義昌只要覺得有可能是她就一定會過去找一趟。
這一次雖然一無所獲,卻真正地看到了——
蘇紅芷。
這個名字,似乎已經成為了秦義昌終生的詛咒。
今天之前,他已經接近50小時沒睡過了,在車上也只是摩挲著他僅剩的那一張少年時期的照片。
紅裙的蘇紅芷,張揚又耀眼。
他嘴角掛笑,即使已經被明確地禁止打擾。
但至少,他已經親眼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肝腸寸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