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醫(yī)院給孕婦的病號餐每天不重樣,還是四人份量的?
一次,蘇婉靈在護士放下飯出去后跟了過去,在拐角處看到了那個男人。
幾乎是一眼,她就認出了那個背影是那晚在酒吧找人替她們解圍的人!
只是那天晚上光線昏暗,她并沒有認出他。
封銘寒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像貓一樣趴在墻邊偷看,他嘴角劃過微不可覺的笑容,抬腳走去,“怎么不去吃飯?”
蘇婉靈有種被抓包的窘迫,強作鎮(zhèn)定,“那些東西都是你送來的?”
他點頭,“還合胃口嗎?”
她下意識偏了偏頭,似是不習慣這種親昵,“很好吃,謝謝……但是太多了吃不完,以后不要送了。”
他笑了笑,“那天是我冒昧嚇到你了,這些是補償。”
蘇婉靈看著他的黑眸,終是沒有問出,他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封銘寒的補償遠不止這些,陸慕飛不在的時候,他開始還只是偷偷地在花園還有病房左右出現(xiàn),后來被蘇婉靈發(fā)現(xiàn)后,便轉為了光明正大。
午后,他會扶著她去花園里散步曬太陽,閑暇的時候他會買一摞孕嬰知識的書籍來供她打發(fā)時間。
有時候路過的病人護士都會忍不住贊嘆,“你老公好細心啊,而且,好帥啊……”
蘇婉靈只得硬著頭皮解釋,“不是的……”
封銘寒所有的關心都是點到為止,他沒有逼她,而是在讓她適應接受他。
有一次,蘇婉靈自己一個人在病房里,為了拿水杯跌下了床。
那條斷腿落地的時候,她的腦中仿佛爆炸一樣涌入了許多記憶碎片。
冰冷的手術室,空蕩蕩的半條腿,還有一個神色冷漠的男人,就在那個男人轉臉的時候,封銘寒趕過來扶起了她。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那樣無助的神情,“我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慕飛不肯告訴我,但我知道絕對不是正常的截肢,我以前……究竟經歷過什么?”
封銘寒像是喉內封了一口血,靜默了許久才回復,“重要的是以后,哪怕是以前,也都不是你的錯,你的后半生,必須快樂。”
“既然忘記了就不要再想起了,那不是什么好事。下一次,我會好好保護你。”
他的眼眸里晦暗不明,涌沒著堅定、愧疚還有戀慕。
陽光斜灑在他英朗堅挺的五官上,蘇婉靈抬頭,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再次從心底萌芽、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