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說話呢,秦沐在一邊搶著說道:“本地事這個微信公眾號的運營人是田愛芬,另外一個公眾號的所有人是朱大龍,昨天田愛芬和朱大龍發(fā)生車禍的時候,我們正巧在現(xiàn)場,默默在我的車上。”
我面對著那么多記者的鏡頭,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微笑,雙手按在桌面看著他們說道:“當著你們的面,我可以認真負責的說上一句,如果給我個機會,我一定不讓他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而是太平間。”
頓時,會議室內一片安靜,誰都沒有想到,在派出所的會議室我會說這樣的話吧,大家都表現(xiàn)的很震驚,安靜了大約幾秒鐘,不知道是哪個記者率先鼓掌,大喊了一聲,“好!”緊接著周圍的人也跟著鼓掌,拍起手來。
這并不是我想要的畫面,但是來的卻很突然。
林怡菲跳樓自殺的案件沒有什么偵破難度,再加上她的遺書已經(jīng)寫的很清楚了,警方聯(lián)系她父親,她父親竟然說沒有這個女兒,掛斷電話之后就再也聯(lián)系不上了。
林怡菲葬禮都是由公安部門幫忙舉辦的,當天來了很多不相識的人,大家自發(fā)的來給林怡菲送行,她上留下的銀行卡,我按照遺囑的要求,拿給了妞妞的外婆,剩下的衣物都捐給了小區(qū)收舊衣服的箱里,骨灰原本打算寄存在火化場的,因為我實在買不起一塊墓地給她。
后來妞妞的外婆要把林怡菲的骨灰?guī)Щ刈约旱睦霞遥苍嵩谧约杭业淖鎵瀮龋@件事是我跟著她去辦的,從昆明到她老家要坐一天的大巴車,在自家祖墳前,妞妞的外婆向列祖列宗說林怡菲是她認的孫女,希望祖宗多多照顧什么的。
我再次回到昆明已經(jīng)是三天以后了,關于妞妞的談資已經(jīng)變淡,也沒有誰會關心一個跳樓的女孩最后怎么樣了,而我的生活卻沒能陷入平靜,因為田愛芬死了!被墨少杰開車撞倒之后在醫(yī)院搶救了兩天沒能活過來,最后死在了醫(yī)院。
秦沐約我在咖啡店見個面,找到我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才感覺到后怕和不安,墨少杰他會不會被查到?心里想的都是這些。秦沐看出來我的焦慮,對我說道:“這件事和你有關對么?”
我故作鎮(zhèn)定的笑了笑問道:“別鬧了!你們警察都是這么辦案的么?連哄帶騙再加上詐我?我咋可能承認這和我有關系?你想多了。”
秦沐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讓駕駛員最近躲一躲吧,那輛車的行駛軌跡已經(jīng)被調出來了,查下去肯定能查到駕駛員的。”說完,秦沐起身離開,留我一個人在咖啡店里面發(fā)呆。
我在思考!在琢磨,我到底要不要和墨少杰通個電話讓他先跑路?畢竟這件事就是他做的,但是我又擔心秦沐是在詐我,一旦我聯(lián)系了墨少杰,是不是就正中下懷呢?她們就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墨少杰那里?報也不是,不報也不是,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地步。
最后我決定去健身會所找墨少杰,和墨少杰見個面聊聊吧,當面聊天總會比電話里面安全,萬一我的電話已經(jīng)被監(jiān)控了呢?不過轉念一想,當時秦沐已經(jīng)猜到我和別人聯(lián)系過,那天晚上就要檢查我的手機,被我巧妙的拒絕了,她完全有能力查我那天晚上的通話記錄找到墨少杰。
這么一想,似乎我隱藏與不隱藏都沒什么意義了,果斷的決定去健身會所和墨少杰碰個面。
我到健身會所的時候墨少杰正在帶著拳擊手套和三個人練習自由搏擊,四個人站在拳臺上對打,墨少杰看到我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打倒了三個人,丟下拳擊手套對他們三個說道:“你們自己練一下吧。”說完之后跳下了拳臺來到我面前問道:“你的事忙完了?”
我左右看了看,小聲對墨少杰說道:“田愛芬死在醫(yī)院的消息你知道了么?”
“知道。”墨少杰無比淡定,完全超乎了我的預料。
“你不擔心?”我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要不要跑出去躲幾天?”
墨少杰反沉默了幾秒鐘,問道:“帶煙了么?給我一根。”
我掏出自己的煙遞給墨少杰,提醒他說道:“我已經(jīng)被懷疑了,我擔心警察順藤摸瓜找到你,要不你出去多躲幾天吧,我這么沒想到你這么狠。”
墨少杰點燃煙,坐在了休息區(qū)低著頭沉默,看的出來他也是有點害怕了,畢竟是出了人命的大事,放在誰身上,誰能不擔心害怕呢?
一根煙抽了一半,墨少杰始終沉默,我在一邊也有些不安,各種心慌。
“默默……”墨少杰問道:“你是怎么被懷疑上的?”
“那天我給你打電話報告田愛芬的行蹤,這些都是秦沐查到的,她懷疑我把田愛芬的位置透漏給別人,然后別人開著車來撞了田愛芬和朱大龍。那天晚上你開車走后,她就想到了這些,要查看我的手機,陸雨馨的突然出現(xiàn),才避免當時就查看了,但是今天她又找我了,和說田愛芬死了,讓我告訴你出去躲幾天。”
墨少杰擡起頭盯著我,眼里帶著不理解。
我解釋說道:“她不知道是你,只是提醒我,讓我轉告開車的司機出去躲幾天,城市道路的視頻監(jiān)控已經(jīng)查到了那輛車的軌跡,所以我擔心……”
墨少杰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把手里的煙抽完,才對我說道:“別擔心,最多就是個肇事逃逸,判不了死刑的,何況能不能查到我還不一定呢,別杞人憂天了。”
他雖然是在這么說,但是我已經(jīng)感覺到他是在安慰我了,我拆穿他問道:“其實你已經(jīng)知道遲早會查到你的,對么?”
墨少杰看了我一眼,起身說道:“沒事別瞎操心了,快點找一份穩(wěn)當?shù)墓ぷ鳎噘嶞c錢給你爸看病,我前天給家里打了五千塊錢,我要是真進去了,賺錢的重擔就徹底落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