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醫生拿著化驗單,皺著眉跟她說:“你家老人這是急性腸胃炎,就是一次性吃太多油膩的東西,腸胃負擔太重扛不住了,以后可得注意,年紀大了消化功能弱,不能這么胡吃海塞。”
雖然她知道原因,可她沒打算把真相說出來,賈張氏要找傻柱麻煩,這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賈張氏才不信醫生的話,她坐在醫院的病床上,聽完醫生的診斷就翻了個白眼。
什么油膩吃多了?她每周都去外面飯館吃頓好的,上個月還去全聚德吃了烤鴨呢,怎么從沒拉過肚子?
肯定是傻柱那個小兔崽子下毒,他就是記昨天的事,故意害她。
在她看來,自己吃了一輩子油水,腸胃好得很,怎么可能因為幾口吃的就鬧病?
而且不管是什么原因,這筆賬,必須算在傻柱頭上。
這會兒聽秦淮茹幫自己說話,賈張氏更來了勁,拍著大腿罵得更兇了:“就是,他昨天剛從牢里出來就敢這么橫,以后還不得騎在我們賈家頭上拉屎撒尿?今天他不賠我五百塊醫藥費,我就賴在他家門口不走了。”
她們娘倆一唱一和,瞬間把中院的氣氛攪得熱鬧起來。
原本在自家門口納涼的幾個大媽,這下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了。
張大媽手里攥著把蒲扇,輕輕扇著,眉頭皺得緊緊的:“傻柱應該不會這么做吧?他雖說平時脾氣沖了點,愛跟人抬杠,可也沒壞到下毒的份上啊,大家住一個院幾十年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能下這種狠手?”
她跟傻柱家做鄰居多年,知道傻柱嘴硬心軟,以前賈家困難的時候。
傻柱還經常把食堂帶回來的肉給棒梗吃,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害人性命的人。
“張大媽,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旁邊的李大媽立刻接了話。
她往那邊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低的,卻足夠所有人聽見,“傻柱不是去坐了三年牢嗎?你想想牢里都是些什么人?小偷、騙子、殺人犯,什么樣的壞人沒有?他在里面待了這么久,能不學壞嗎?你沒看他昨天剛回來就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他對賈家多好啊,秦淮茹說什么他聽什么,棒梗要什么他給什么,現在呢?昨天還跟賈大媽吵起來了,今天就把人害得進醫院,這變化還不夠明顯嗎?”
李大媽這話一出,旁邊的王大媽也跟著點頭,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哎,你這么一說,我還真覺得是這么回事,以前傻柱待棒梗多親啊,可昨天呢?我親眼看見他把棒梗的臉打得跟豬頭似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棒梗哭得撕心裂肺的,早上我出門倒垃圾,還看見棒梗臉上的腫沒消呢,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這哪像是以前的傻柱啊?”
“就是就是,牢里待過的人,心思都歹毒著呢。”
“說不定他早就記恨賈家了,以前是裝好人,現在出獄了就不裝了。”
“秦淮茹也不容易,男人沒了,帶著三個孩子,還要伺候這么個老太太,現在還被傻柱欺負,真是可憐……”
議論聲越來越大,街坊們你一言我一語,眼神里的懷疑和鄙夷像針一樣扎向傻柱。
有的還偷偷打量著傻柱的臉色,想從他臉上找出“心虛”的痕跡。
秦淮茹站在一旁,聽著這些議論,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眼里卻依舊裝著委屈,時不時還抹兩下眼淚,把“受害者”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