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人遠遠瞅著劉海中夫妻倆,再加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劉光齊,一個個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誰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有人悄悄往后縮了縮身子,眼神里滿是忌憚,連大氣都不敢喘。
還有人低著頭假裝整理衣角,生怕目光跟葉凡對上,惹禍上身。
畢竟誰都清楚,易中海和傻柱這會兒還在牢里蹲著,那可是以前院里說一不二的人物。
如今都栽在了葉凡手里,他們這些普通街坊,哪敢冒著挨揍的風險去得罪他?
人群里的閆埠貴更是后脊背冒涼氣,手都下意識攥緊了口袋里的布巾。
他在心里直打哆嗦,剛才要不是自己多了個心眼,沒跟著劉海中一起沖上去找葉凡的麻煩,這會兒被按在地上揍的,恐怕就得加上他一個了。
想到這兒,他偷偷抬眼瞥了眼葉凡,又飛快地移開目光,連跟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過了足足幾分鐘,劉海中才撐著墻慢慢爬起來,先是伸手把癱坐在地上,嘴角還掛著血絲的李月珍扶起來。
又彎腰拽了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劉光齊,費了好大勁才把兩人都扶穩。
這會兒他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也徹底明白過來,論武力,他跟兒子加起來,都不是葉凡和許大茂的對手,硬拼根本就是自找苦吃。
可要說就這么咽下這口氣,他劉海中怎么也不甘心。
今天要是帶著媳婦兒子,鼻青臉腫、灰頭土臉地走了,以后在這個院里,他們老劉家還有什么臉面?
街坊鄰居見了,指不定要在背后笑多久,以后他這個“二大爺”的架子,更是半分都端不起來了。
他咬著牙,眼神像淬了冰似的盯著葉凡和許大茂,眉頭擰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在心里翻來覆去地盤算著對策。
可琢磨了半天,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半點能對付這兩人的辦法。
自從去年在牢里蹲了半年,他倒是跟著學了點基本的法律常識。
他知道剛才是自己先動手找事,真要是報公安,不僅治不了葉凡和許大茂的罪,說不定還得把自己再搭進去。
一想到這兒,他心里的不甘就更甚,攥著拳頭的手都泛了白,恨不得現在就帶著媳婦兒子轉身走掉,眼不見心不煩。
可“面子”兩個字,像塊石頭似的壓在他心里,讓他挪不動腳步。
猶豫了幾秒,他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聲音因為剛才挨了揍,還有些發顫。
卻故意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葉凡,今天老易的媳婦出殯,這么大的事,你沒來幫忙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可你連帛金這點最基本的心意都不肯出,難道我說錯你了嗎?大家都是住一個院里的鄰居,常說遠親不如近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么絕情絕義,以后你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別想指望院里的人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