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淮茹這番掏心窩子的話,賈張氏張著嘴,剛到嘴邊的罵聲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
她盯著秦淮茹看了好一會兒,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其實秦淮茹說的,她何嘗不懂?
這一年來她之所以越來越潑辣,見著誰不順心就撒潑耍橫,甚至有時候故意找茬兒,說到底也是抱著這個心思。
把自己扮成個不好惹的“刺頭”,讓院里那些人忌憚幾分,不敢隨便欺負賈家的孤兒寡母。
要是她軟下來,別說占別人便宜,怕是自家這點家底,早被人惦記著分走了。
可一想到剛才在院里,傻柱那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賈張氏心里的火氣又忍不住往上冒。
傻柱這小子突然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跟吃了槍藥似的,對她半點客氣都沒有,說話沖得能噎死人,最后還讓她吃了虧,這讓她怎么忍受得了?
而且傻柱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沒坐牢的時候,在院里雖說算不上對她有多恭敬。
可不管見著面還是說話,最起碼一口一個‘賈嬸’叫著,哪敢跟她這么甩臉子?”
再說了,她也不是真要跟他鬧得魚死網破,不過就是想借著剛才的由頭,從他那里占點小便宜罷了。
要么要些糧票,要么讓他多給孩子們帶兩回肉,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傻柱以前雖說不情不愿,可也沒真的拒絕過。
想到這兒,賈張氏又皺緊了眉頭,臉上滿是不解和懊惱。
她實在沒預料到,傻柱不過坐了牢,變化居然這么大,性子比以前還要火爆,直接抬手就打人,半點情面都不留。
“你說得倒好聽。”賈張氏撇著嘴,脖子一梗,語氣里還是帶著不服氣,眼神里滿是不屑,“傻柱那小子現在是什么身份?勞改犯,出來以后別說體面活兒了,能不能找到工作都兩說,他自己說不定都得餓肚子,還怎么照顧我們賈家?”
秦淮茹聽了,臉上非但沒慌,反而勾起一抹篤定的笑,她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了些,卻透著十足的底氣:“媽,您這就想差了,不管傻柱以后有沒有工作,您琢磨琢磨,他在院里的名聲現在多‘響’?以前就沒人敢隨便惹他,現在坐過牢回來,性子更烈,院里那些人更是躲都來不及,誰還敢欺負咱們賈家?有他在,咱們就多了層保障,這就夠了。”
說到這兒,她話鋒一轉,眼神里閃過一絲精明:“而且您別忘了,易中海當初出事之前,可是給傻柱賠了不少錢,那些錢,何雨水敢獨吞嗎?她一個姑娘家,又是嫁出去的人,真要鬧起來,她占不到半點理,只要咱們把傻柱拉攏過來,讓他把那些錢拿出來貼補家用,以后這些錢,還不是咱們家的?”
她說得斬釘截鐵,一臉自信,仿佛那筆錢已經穩穩落進了賈家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