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聾老太扶著拐杖,慢悠悠地轉過身,一步一挪地往后院方向走去,徹底沒了蹤影,她這才松了口氣,腰桿又硬了起來。
她快步走到傻柱家門前,剛才那點小心翼翼全沒了,抬起蒲扇大的手,對著門板“咚咚咚”就用力拍了起來,拍得門板都跟著晃悠。
她的嘴里還扯著嗓子叫囂:“傻柱,傻柱,你趕緊給我開門,別在里面裝死,聽見沒有,馬上開門。”
其實剛才她躲在家里,隔著老遠根本沒聽清傻柱跟聾老太在門口說了些啥。
也不知道兩人剛鬧得不痛快,只想著趕緊拍開門,讓傻柱把肉拿出來。
傻柱剛在桌前坐下,筷子夾著一筷子紅燒肉剛送進嘴里,還沒來得及嚼兩下。
房門就傳來“咚咚咚”的拍門聲,那力道又重又急,像是要把門板拍碎似的。
緊接著,賈張氏那尖酸又蠻橫的叫囂聲就鉆了進來,一句接一句的,吵得人耳朵疼。
這一下,傻柱嘴里的菜都沒了滋味,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著,之前壓下去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他這飯剛端上桌,一口還沒吃安穩,先是秦淮茹來糾纏,然后就去聾老太,現在又來個賈張氏。
一個個都盯著他上門打秋風,這哪兒是把他當鄰居,分明是沒把他何雨柱放在眼里,覺得他好欺負。
桌對面的何雨水臉色也沉了下來,眉頭擰得緊緊的,手里的筷子往碗沿上一磕,滿是不高興。
她今天就是想跟哥哥好好吃頓飯,說說話,哪成想連這點安生日子都過不上,剛清凈沒兩分鐘就有人來搗亂,心里的火氣也跟著往上涌。
“哥,你別生氣。”何雨水放下筷子,擼了擼袖子就想往起站,語氣里滿是憤憤不平,“這賈張氏也太過分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撒潑,還這么橫,我去開門罵死這個老虔婆,讓她知道咱們家不是好欺負的?”
眼看何雨水就要起身沖過去,傻柱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輕輕往下按了按,示意她坐下。
他深吸一口氣,壓了壓心頭的怒火,語氣比剛才平緩了些,卻帶著十足的底氣:“雨水,別沖動,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也輪不到你出面。”
他指了指桌上的菜,接著說:“你坐著安心吃你的飯,菜都要涼了,這點破事,哥自己能處理,保證不耽誤你吃飯。”
何雨水聽哥哥這么說,也知道他心里有譜,沒再堅持要出頭,只是順著他的力道坐回椅子上。
接著抬頭叮囑道:“行,哥,那你快點處理完回來,你看這菜,再放會兒就徹底涼了,沒法吃了。”
傻柱沖妹妹點了點頭,應了聲“知道了”,才轉過身,腳步沉穩地走到房門后。
他沒急著開門,先頓了兩秒,壓了壓心底那股被賈張氏吵出來的火氣,這才伸手擰開門把,“吱呀”一聲拉開了門。
門外的賈張氏還在叉著腰叫囂,唾沫星子都快噴到門板上了,見房門突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