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公安同志開口說明來意,屋里就傳來了賈張氏那標志性的、潑辣又尖細的聲音。
隔著門板都透著一股子蠻橫:“誰啊?這么不長眼,敲什么敲?把門敲壞了,你賠得起嗎?必須給我家換個新門。”
那聲音里滿是不耐煩和囂張,跟早上在醫院里那副虛弱的模樣判若兩人。
兩位公安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原本就嚴肅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但他們還是壓下了心里的不快,保持著理智,對著屋里大聲說道:“賈張氏,開下門,我們是派出所的公安,過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公安的話音剛落,房間里瞬間就沒了聲音,安靜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只剩下隱約能聽到的、屋里人急促的呼吸聲。
賈張氏聽到“派出所的公安”這幾個字時,嚇得渾身一哆嗦,瞬間就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她趕緊拉過身邊的被子,死死地蒙住了自己的腦袋,仿佛這樣就能把公安擋在門外,就能逃避所有問題似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屋里半天沒動靜,領頭的公安又抬起手,這次的敲門聲比剛才重了些。
語氣也嚴肅了幾分:“賈張氏,我們知道你在家里,我再跟你說一遍,最好現在馬上開門配合調查,不然我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其實,剛才公安第一次敲門的時候,秦淮茹正在里屋。
她聽見了敲門聲,也聽見了賈張氏那潑辣的回話,可她心里清楚公安是來干嘛的,就故意沒出來,想著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這會聽到公安說要“采取強制措施”,她心里也慌了,知道躲不過去了,要是真讓公安強行開門,那事兒就更嚴重了。
于是,她趕緊快步從里屋走了出來,伸手拉開了房門。
一打開門,看到公安同志和傻柱都站在門口,秦淮茹立馬換上了一副無辜又委屈的表情。
她的眼睛微微泛紅,語氣帶著幾分歉意:“公安同志,實在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在里屋忙活,沒聽見敲門聲,讓你們久等了。”
她說著,還偷偷瞟了一眼站在公安旁邊的傻柱,眼神里帶著幾分不滿,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兩位公安同志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民警了,秦淮茹這點小心思他們一眼就看穿了。
但他們這次是來調查情況的,不是來跟她計較這些小把戲的,所以也沒戳破她,只是朝著她點了點頭。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好,這位女同志,麻煩你現在把賈張氏叫出來,我們有幾句話要跟她問清楚。”
秦淮茹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但她還是不想輕易讓賈張氏出來。
就又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皺著眉頭問道:“公安同志,我婆婆她怎么了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她早上在院里暈倒了,送去醫院檢查說是拉肚子拉虛脫了,這才剛從醫院回來,身子還虛著呢,這會正躺在炕上休息呢,怕是經不起折騰啊。”
她說著,還故意往屋里指了指,一副為賈張氏擔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