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嚇得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劉海中越罵越氣,反手從腰上抽出皮帶,“啪”地一聲抽過了過去。
他攥著皮帶劈頭蓋臉就往倆兒子身上抽,一下接一下,帶著風的抽打聲和兄弟倆的痛呼混在一起。
“讓你們不長記性,讓你們不會來事。”劉海中一邊抽一邊罵,胳膊掄得越來越沉,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我費勁心思想要重新當這個院的主事人,想樹立威信,全被你們這幫不成器的耽誤了,賈張氏沒用,你們也跟著掉鏈子。”
劉光天和劉光福抱著頭蹲在地上,疼得直咧嘴,嘴里不停求饒:“爸,別打了,我們錯了,下次一定幫你搭腔,一定幫你圓場。”
可劉海中像是沒聽見,依舊一下下抽打著,直到胳膊酸得抬不起來,呼吸粗得像拉風箱,手里的皮帶都快攥不住了,這才停了下來。
他把皮帶往腰上一勒,喘著粗氣瞪著倆兒子:“滾回屋里反省去,什么時候想明白該怎么幫老子撐場面,什么時候再出來。”
倆兒子如蒙大赦,趕緊捂著滿是紅痕的胳膊,灰溜溜地跑進里屋,后背還在隱隱作痛。
他們心里滿是委屈,爹的面子沒撐住,倒讓他們遭了這么大的罪。
廚房里的劉海中媳婦聽見外面的動靜無動于衷,只能加快手里的活計。
劉光天和劉光福一進里屋,就趕緊反手關上門,各自捂著胳膊上火辣辣的紅痕,疼得齜牙咧嘴地坐在炕沿上。
“爸也太過分了。”劉光天揉著胳膊,憋了一肚子火氣終于忍不住爆發,“明明是他自己想擺架子沒擺成,賈張氏不占理還想找人撐腰,結果下不來臺,倒把氣全撒在咱們身上。”
劉光福也跟著點頭,聲音里滿是委屈:“就是啊,那事兒誰看不出來是賈張氏不對?咱們要是幫著她說話,街坊鄰居指不定怎么背后罵咱們呢,爸就知道讓咱們幫他撐場面,根本不管事兒對不對。”
“疼死我了,這皮帶抽得也太狠了。”劉光天掀開袖子,看著胳膊上一道接一道的紅印,氣得直跺腳,“他當那個破主事人有什么好?天天琢磨著怎么立威信,琢磨著怎么讓別人服他,結果呢?今天被街坊鄰居看得明明白白,就是個和稀泥的,還拿咱們撒氣。”
劉光福嘆了口氣:“往后再有這種事,咱們到底說不說啊?說了不對,不說又挨揍,真是左右為難啊。”
“我才不管呢。”劉光天咬著牙,“下次再遇到這種不占理的事,我死也不幫他瞎說話,大不了再挨一頓揍,總比被人戳脊梁骨強,憑什么他要面子,就得咱們遭罪?”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著,胳膊上的疼勁還沒過去,心里的委屈更是翻江倒海。
他們想不明白,爹為了那點虛無縹緲的威信,怎么就忍心對親兒子下這么重的手。
在這一刻,兩人甚至有些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劉海中親生的。
如果是,那劉海中為什么總是要打罵他們,卻不打劉光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