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傻柱聽得清清楚楚,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完全沒打算搭理門外的人。
他轉身走回屋里,徑直走到中間的八仙桌旁坐下,又抬頭對著還站在一旁、眼神有些發直的何雨水招了招手,語氣平靜:“雨水,別站著了,過來坐下。”
何雨水剛才一直站在里屋門口,把外面的動靜聽得明明白白,心里還捏著一把汗。
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哥哥了,以前只要秦淮茹一擺出那副樣子,哥哥就沒了主見,不管對方提什么要求都會答應。
這次她還怕哥哥剛從牢里出來,又被秦淮茹的花言巧語給迷住,再像以前那樣掏心掏肺地付出。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傻柱不僅沒被秦淮茹迷惑,反而態度堅決地把人懟了回去,還直接讓秦淮茹“滾蛋”。
這反應跟以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以至于她愣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
直到聽到傻柱叫自己,何雨水才猛地回過神,連忙收回思緒,快步走到八仙桌旁坐下。
剛坐穩,就抬眼看向對面的傻柱,眼神里滿是感慨,輕聲說道:“哥,你真的變了。”
傻柱聞言,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帶著幾分打趣:“哦?那你說說,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哥,”何雨水看著他,語氣認真,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我知道你在里面肯定吃了很多苦頭,受了不少罪,但我覺得,這些苦沒白吃,值了,最起碼你現在變聰明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別人說什么都信,容易被人迷惑、被人忽悠了。”
她說得直白,心里卻替哥哥松了口氣,哥哥總算醒過來了。
“哈哈,雨水,你就放心吧。”傻柱聽了妹妹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出獄后的舒展。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語氣里滿是篤定,“你老哥我在里面蹲了幾年牢,不是白蹲的,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拎不清的人,這幾年里都琢磨透了,以后啊,哥好好上班掙錢,一定好好照顧你,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糊涂,讓你受半分委屈。”
何雨水看著哥哥眼底真切的笑意,又聽著這話里的鄭重,心里的暖意一點點漫開來。
她用力點了點頭,眼眶微微發熱,聲音卻格外堅定:“嗯,我相信你,哥。”
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擔心哥哥會被旁人牽著走,心里只有踏實。
門外的秦淮茹還在一遍遍地敲門喊著,聲音從最初的急切,漸漸染上了幾分氣急敗壞,可屋里始終沒再傳出半點回應。
她這一鬧動靜不小,院里原本關著門的住戶,都被這聲音引了出來。
有的靠在門框上探頭探腦,有的湊在一塊兒小聲議論,眼神都齊刷刷地落在傻柱家門口,明擺著是來看熱鬧的。
秦淮茹懷里還緊緊抱著賈家那只祖傳的大海碗,這會兒被眾人的目光一盯,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發燙,像是被人當眾扒了層皮。
她心里清楚,再這么鬧下去,只會更丟人,哪里還有臉繼續待在門口?
最后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傻柱家的門,抱著碗快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連頭都沒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