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給秦淮茹留半分情面:“秦淮茹,你也知道賈張氏那個老虔婆是你婆婆,我跟你們賈家,很熟嗎?還一口一個‘我的長輩’,我呸,別在這兒說這些惡心人的話,行不行?”
秦淮茹聽完這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愣在原地,眼睛睜得圓圓的。
她的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沒一會兒就變得蒼白,連嘴唇都抿得沒了顏色。
她腦子里嗡嗡作響,怎么也想不通,傻柱不過是坐了四年牢,怎么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這么冷硬?
以前不管她怎么說,傻柱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更不會叫婆婆“老虔婆”。
難道……難道是在責怪自己這四年沒去監獄看他?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秦淮茹立馬就信了,只覺得是傻柱在跟自己置氣。
可這會兒院里圍了不少鄰居,都睜著眼看著呢,她沒法上前辯解,更沒法說自己沒去探監的緣由,只能委屈巴巴地往傻柱身上掃了一眼。
那眼神里藏著刻意的委屈,像是在無聲控訴,隨后才轉過身,快步往還躺在地上哼哼的賈張氏走去。
何雨水看到傻柱沒有跟以前一樣對秦淮茹“唯命是從”,內心瞬間就松了一口氣。
秦淮茹剛走到賈張氏身邊,還沒來得及蹲下身說句話,傻柱這邊已經拉起了何雨水的手,然后轉身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何雨水被哥哥拉著,腳步輕快地跟上,回頭望了眼院里的動靜,心里的石頭徹底落了地,連帶著腳步都沾了幾分雀躍。
走進那熟悉的家門,一股干凈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傻柱下意識頓住腳步,目光掃過屋里的每一處。
桌上的杯子擺得整整齊齊,椅子歸置在桌旁,就連他以前常坐的那把藤椅,扶手上都沒沾半點灰塵。
窗臺上的玻璃擦得透亮,陽光透進來灑在地板上,暖融融的。
看著這整潔得不像話的房間,傻柱緊繃了幾年的神經驟然放松,一股暖意從心底緩緩漫開,連眼眶都微微發熱。
他想起前世,自己這個妹妹小時候還幫自己做做家務,后面就不再有了。
不過他清楚,這是他自己的原因,因為這是他自己不讓干的,為的就是讓秦淮茹過來打掃。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去就是四年,妹妹居然還記著他的房間,把這里打理得這么妥當。
沒等傻柱開口,何雨水就湊到他身邊,下巴微微抬起,帶著幾分小得意地邀功:“哥,你看看,我每個星期都會來把房間打掃一遍,桌子擦了,地板拖了,連你枕頭套都換過好幾次,就盼著你能早點回來,沒想到你真的提前出來了。”說這話時,她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藏不住的歡喜。
傻柱看著妹妹這副邀功的小模樣,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何雨水的頭,指尖觸到她柔軟的發絲。
他的語氣里滿是化不開的寵溺,隨即笑了起來,聲音里都帶著暖意:“好,哥看見了,我們家雨水啊,是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