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坐在小馬扎上,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街坊們的議論,臉上沒什么表情,可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悄悄攥緊了。
他知道這些人大多是跟風,沒什么主見,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
尤其是李大媽和王大媽,平時就愛搬弄是非,這次更是把“坐牢”當成了他的原罪。
等議論聲稍微小了點,傻柱才緩緩抬起頭,目光像冰錐似的掃過圍在旁邊的幾人。
他先是看了眼張大媽,張大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趕緊移開了目光。
接著又看向李大媽和王大媽,那兩人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嘴里的嘀咕聲也停了。
最后,傻柱的目光落在了秦淮茹和賈張氏身上,眼神里滿是嘲諷。
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后冷笑一聲,開口說道:“賈張氏,你說我給你下毒,行啊,那你倒是說說,我是怎么給你下的毒?是趁你不注意往你碗里撒了藥,還是半夜爬你家窗戶給你灌了東西?你把話說明白,別在這撒潑耍賴,跟個瘋狗似的亂咬人。”
賈張氏被他問得一噎,嘴里的罵聲頓了頓,可很快又硬氣起來:“我不管你怎么下的毒,我就是吃了你家的東西才拉肚子的,你別想狡辯!”
“我家的東西?”傻柱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賈張氏,“我家什么時候給東西你吃了?你倒是說說,你吃了我家什么?”
賈張氏被問得說不出話,只能梗著脖子喊:“就是你家的東西,我不管,你必須賠錢。”
傻柱懶得跟她掰扯,轉而看向站在一旁裝可憐的秦淮茹。
他的眼神里的嘲諷更濃了:“還有你,秦淮茹,整天哭哭啼啼的,跟個受氣包似的,我倒要問問你,賈東旭是不是就是被你這么哭死的?他活著的時候你哭,他死了你還哭,哭來哭去,把家里哭窮了,就想著法子算計別人的東西,你累不累啊?”
秦淮茹的臉瞬間白了,嘴唇哆嗦著,眼淚掉得更兇了:“傻柱,你怎么能這么說話?東旭走了,我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不容易,你不幫忙就算了,怎么還咒我……”
“咒你?我這是說事實。”傻柱打斷她的話,語氣里滿是不屑,“你也是生過三個孩子的人了,都快成大媽了,還整天在院里搔首弄姿的,說話嗲聲嗲氣,走路扭扭捏捏,給誰看呢?想勾搭哪個男人?你家就算窮得買不起鏡子,難道連尿都沒有嗎?回去好好照照你那模樣,別整天出來惡心人。”
“大媽”“搔首弄姿”“用尿照照”,這幾句話像三把鋒利的刀子,狠狠扎在了秦淮茹的心上。
她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別人的眼光,平時總愛打扮得干凈利落。
說話做事也盡量顯得柔弱,就是想讓街坊鄰居可憐她,讓院里的男人幫著她。
可現在,傻柱居然把她的偽裝撕得一干二凈,還把她比作“用尿照鏡子”的潑婦,這讓她怎么受得了?
秦淮茹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不是裝的,是真的委屈又憤怒。
她指著傻柱,嘴唇哆嗦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