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故意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葉凡,今天老易的媳婦出殯,這么大的事,你沒來幫忙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可你連帛金這點最基本的心意都不肯出,難道我說錯你了嗎?大家都是住一個院里的鄰居,常說遠親不如近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么絕情絕義,以后你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別想指望院里的人幫你一把……”
他的話音剛落,還沒等葉凡開口,旁邊的許大茂就忍不住了,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
接著他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劉海中,我看你是挨揍沒挨夠,腦子都被打糊涂了吧?凡子憑什么要過來?憑什么要給帛金?當初凡子的爺爺去世,那么大的事,你去了嗎?易中海他去了嗎?你們倆誰掏過一分錢帛金?自己做著無情無義的事,還好意思站在這兒指責別人?你真以為這還是以前,你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院里二大爺么?我呸,你就是個沒本事還愛裝腔作勢的草包,真把自己當成什么大人物了?”
被許大茂當著全院人的面,一句接一句地戳心窩子羞辱。
劉海中的臉漲得像塊燒紅的烙鐵,胸口更是像堵了團燒著的棉絮,呼吸越來越急促。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粗重的喘息聲,額角的青筋也跟著突突直跳。
他心里的怒火像被潑了油似的,越燒越旺,恨不得當場沖上去再跟許大茂拼一場。
可他的腳像灌了鉛似的,怎么也挪不動,許大茂剛才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戳破了他所有的偽裝,也狠狠提醒了他那件被遺忘的舊事。
當初葉老爺子走的時候,明明是他跟一大爺易中海、三大爺閆埠貴,三個“大爺”湊在一起商量,帶頭不讓院里人去吊唁,更不許給帛金。
這事兒雖然不是他牽頭的,但也參與了,如今被翻出來,他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只能攥緊拳頭憋著氣,滿心都是無可奈何的憋屈,一想到這里,劉海中就忍不住后悔得直跺腳。
要是剛才跟葉凡起沖突前,他能記起這件事,絕對不會傻乎乎地拿“帛金”“吊唁”當由頭找事。
今天也就不會被許大茂當眾拆穿,更不會挨一頓揍、丟這么大的人,讓老劉家在全院人面前抬不起頭。
這份后悔像根小針似的,扎在他心里,又疼又惱,卻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院里的街坊們,剛才大多沒往葉老爺子去世的事上想,這會兒聽許大茂把話挑明,一個個都愣了愣。
隨即紛紛拍著腦袋想了起來,看向劉海中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了然。
原來這事兒還有這么個前因后果,難怪葉凡不肯去吊唁、不給帛金。
沒等葉凡開口,人群里就有人先慌了,趕緊往前湊了兩步,擺著手解釋,語氣里滿是討好和辯解:“葉凡啊,你可別誤會當初葉老爺子去世,我們心里都想著去送老爺子最后一程,也想湊點帛金表表心意,可院里的三個大爺攔著不讓啊,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哪敢得罪他們這些說了算的人?這事兒真不是我們不肯幫,實在是沒辦法,你可不能怪到我們頭上……”
這話一出,立馬有人跟著附和,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急切。
就怕葉凡把怨氣撒到自己身上:“對,葉凡,我跟他一樣,都是被三個大爺逼著的,當時我們還私下議論,覺得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可沒人敢違抗啊,你要是有怨氣,就找他們三個大爺說理去,可千萬別來找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