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賈張氏又硬起了心腸,強撐著從地上坐起來,手撐著地面穩住身子,故意裝出鎮定的樣子。
她梗著脖子跟傻柱對峙:“傻柱,你少在這兒嚇唬我,我活了這么大歲數,什么陣仗沒見過?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弄死我,你今天明明白白打了我兩巴掌,這賬必須算,要么給我賠一百塊錢醫藥費,還有你家里的紅燒肉全給我,兩樣少一樣都不行,不然今天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跟你拼了這條老命。”
對于賈張氏這睜眼說瞎話的獅子大開口,傻柱聽了只覺得又氣又笑。
別說一百塊錢的醫藥費了,連一塊肉渣都不可能給她。
既然賈張氏給臉不要臉,那他今天必須讓她知道,他傻柱跟以前不一樣了。
“好好好,真是給你臉了。”傻柱咬著牙,連說了三個“好”字,語氣里的火氣幾乎要溢出來,“既然你非要這么胡攪蠻纏,今天我就必須讓你知道,我傻柱這四年牢不是白坐的,也不是任你拿捏的軟柿子。”
話音剛落,他就攥緊了拳頭,肩膀微微往前傾,作勢就要朝著地上的賈張氏再沖上去動手。
這話一出口,賈張氏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是啊,傻柱可是坐過四年牢的勞改犯啊。
要是真的把他逼得犯了渾,沒了分寸,自己這把老骨頭,說不定真要交代在這兒。
一想到這層利害關系,賈張氏剛才那點硬撐的底氣瞬間散得一干二凈。
見傻柱真要動真格,她連疼都顧不上了,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
也不管衣服上沾了多少塵土,連滾帶爬地朝著賈家的方向挪。
膝蓋蹭在地上都沒察覺,只覺得身后的腳步聲隨時會追上來,生怕動作慢了半分,就真要被傻柱打死在院子里。
傻柱心里其實門兒清,自己今天才剛從牢里出來,連去街道辦報備的手續都沒來得及辦。
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真要是把賈張氏怎么樣了,鬧出人命或者重傷的大事。
那之前的牢就白坐了,指不定還得再進去蹲幾年,他可沒傻到要栽在這老虔婆身上。
見賈張氏剛才那股子撒潑的勁兒全沒了,連滾帶爬的模樣滿是慌亂,顯然是真的怕了。
傻柱心里的火氣消了大半,只對著她的背影不屑地“呸”了一聲,吐掉了嘴里的濁氣。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嘲諷:“賈張氏,剛才不是挺橫的嗎?不是說不怕我嗎?怎么這會跑這么快?有種你就別跑,接著跟我掰扯啊。”
這話順著風飄到賈張氏耳朵里,可她這會兒哪還有半分回應的心思?
她這會腦子里就一個念頭,趕緊跑回賈家,離傻柱越遠越好。
至于跟傻柱較勁、爭口舌之快,早就被她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只覺得腿軟,卻還是拼著勁往前挪,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好不容易踉蹌著挪到了賈家院門口,賈張氏手忙腳亂地推開虛掩的門,一頭扎了進去。
緊接著“砰”的一聲,立馬就把房門緊緊關上,還不忘伸手抵在門后。
仿佛這樣就能把傻柱那股子狠勁徹底擋在門外,一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往下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