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門口的臺階上,何雨水正坐著跟旁邊的人說話,眼角余光瞥見葉凡,立馬眼睛一亮。
于是她抬手朝著他的方向揮了揮,大聲招呼道:“凡子哥,快過來這邊坐,我特意給你留了凳子。”
這話一出口,院里不少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了葉凡身上,有好奇的,有打量的,還有些眼神透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葉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暗嘆“躲不過”,索性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朝著何雨水那邊走了過去。
葉天青正坐在何雨水旁邊的凳子上,見葉凡過來,還朝著他點了點頭。
葉凡在空著的凳子上坐下,從口袋里掏出華子,抽出一根遞到葉天青手里,又拿出火柴給他點上。
接著自己也燃了一根,吸了口煙才開口詢問:“青叔,您今天怎么也來參加全院大會了?”
“今天周末,也沒人請我做飯,左右閑著也是閑著,聽說院里要開會,我這不就過來湊個熱鬧,聽聽有啥新鮮事兒嘛。”葉天青臉上掛著隨和的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語氣里帶著幾分閑逸。
就在兩人閑聊的工夫,中院里傳來了腳步聲,只見劉海中跟閆埠貴兩人并肩走了過來。
兩人各自手里端著個印著“為人民服務”字樣的搪瓷缸,缸沿還沾著點沒擦干凈的茶漬。
今兒個這兩人可是春風得意,幫著料理完劉翠蘭的后事,特意來視察的王主任當場就夸了他們辦事周到、有責任心。
臨走前還特意囑咐,只要后續表現得好,倆人之前聯絡員的身份說不定就能恢復。
這消息可把劉海中樂壞了,他最近剛在廠里升了小組長,管著七八號人,本就有些志得意滿,走路都比往常挺直了腰板。
要是再把聯絡員的身份拿回來,那在這四合院里,可不就相當于頂替了易中海的位置,成了名副其實的“一大爺”?
所以后事一收尾,他立馬就找上了閆埠貴商量,說要召集全院人開個會。
明面上的由頭說得冠冕堂皇,一是為了夸夸今天大伙兒齊心協力辦后事的勁頭,二是借王主任的表揚鼓舞下士氣。
可暗地里,劉海中憋著另一股心思,他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敲打敲打葉凡。
今兒個葉凡從頭到尾沒露過面,既沒去幫忙料理后事,也沒送帛金過來。
在劉海中看來,這可是個現成的把柄,他覺得就算葉凡跟易中海有天大的仇怨,那也是爺們兒之間的事,跟劉翠蘭一個婦道人家有啥關系?
老話都說死者為大,葉凡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分明是故意找茬,這事兒必須得說道說道。
不過這算計葉凡的心思,劉海中沒敢跟閆埠貴透露半個字。
他太了解閆埠貴那性子了,凡事都愛盤算利弊,萬一知道要針對葉凡,保不齊怕惹麻煩就打了退堂鼓,那自己這出戲可就唱不起來了。
兩人徑直走到中院當間兒,那里早已擺好了一張八仙桌。
劉海中當仁不讓地往最中間的主位上一坐,閆埠貴則在旁邊的側位坐下,手里的搪瓷缸輕輕放在桌角,發出“當”的一聲輕響。
劉海中先是慢悠悠地掃了一圈院里頭湊過來的街坊鄰居,眼神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