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最后,他被趕出家門,凍死在了橋洞,卻是這個斗了一輩子的“死對頭”,伸手給了他最后一點體面,幫他收了尸。
“雨水,你去再拿一副碗筷,順便多拿個酒杯過來,我讓許大茂進來,咱們仨一起喝幾杯。”傻柱轉頭跟妹妹吩咐了一句。
他的語氣里沒了剛才的火氣,反倒多了幾分意料之外的平和,說完就起身朝著門口走去,伸手就要去拔門栓。
何雨水愣了一下,心里有點納悶,哥哥剛才還因為有人敲門動了火,怎么一聽是許大茂,就突然要留他吃飯喝酒?
不過她也沒多想,既然哥哥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而且她對許大茂本就不反感。
這幾年傻柱坐牢,許大茂雖說嘴上愛貧嘴,卻也時常記著她,逢年過節會給她帶點好吃的。
這么想著,她立馬應了聲“好”,轉身快步往廚房走去,手腳麻利地找碗筷、拿杯子。
這邊傻柱剛把房門打開,就見許大茂站在門口,穿著件干部服,手里還攥著一瓶酒,模樣跟以前沒差多少。
看著這個斗了一輩子的老對頭,傻柱的嘴角沒由來地微微上揚,眼底藏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許大茂原本還揣著點“挑釁”的心思,可一抬頭看見傻柱這模樣。
不僅沒像以前那樣一見面就吹胡子瞪眼,反而還笑著看他,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雙手往身前一擋,連忙開口解釋:“傻柱,你可別動手啊,我跟你說,茂爺我可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這剛聽說你放出來了,特意從家里翻出一瓶好酒,過來跟你喝幾杯,算是給你接風的。”
說著,他還趕緊把手里攥著的東西往上揚了揚,露出瓶身,正是一瓶包裝還算完好的汾酒。
看著許大茂這副生怕自己動手、急著表忠心的樣子,跟以前每次跟自己叫板又怕吃虧的模樣一模一樣,半點沒變。
傻柱忍不住笑出了聲,擺了擺手說道:“傻茂,你這膽子還是這么小,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沒白跟我斗這么多年,還知道帶酒過來,別站在門口愣著了,快進來,今天你柱爺我回來了,正好沒人陪我喝酒,你陪我好好喝幾杯,咱們好好聊聊。”
對于傻柱的性子,許大茂心里門兒清,這人看著混不吝,可說話向來算數。
既然已經明著說不會動手,那肯定不會玩出背后偷襲的花樣。
心里的顧慮一消,他那點囂張勁兒又上來了,收起剛才的防備。
大大咧咧地邁著步子走進屋,還不忘順手把手里的汾酒往八仙桌上一放,發出“咚”的輕響。
接著他的目光就掃到了坐在桌邊的何雨水,臉上立馬堆起熟稔的笑,語氣也熱絡起來:“雨水妹子,半個月沒見了,最近過得怎么樣?在學校還好嗎?院里有沒有不長眼的,敢欺負你啊?要是有,跟大茂哥說,哥幫你出頭。”
“沒有呢大茂哥,我挺好的,沒人欺負我。”何雨水被他這話逗得笑了,連忙起身往旁邊挪了挪,給許大茂騰出座位,“你快坐,今天我哥剛回來,正好你也來了,你們倆好好喝幾杯,我陪你們嘮嘮。”
說著,何雨水已經把剛拿過來的碗筷、酒杯擺到許大茂面前,又給兩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