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她就把蓋好公章的工牌遞到傻柱手里:“行了,手續都辦好了,你隨時可以上班,去找食堂的負責人對接就行。”
傻柱接過工牌,心里踏實得很,連聲道謝后才轉身離開。
現在廠里不比從前了,葉天青軋鋼廠的食堂主任,廠里大小招待餐都歸他管,傻柱想再像以前那樣掌勺做小灶,怕是沒機會了。
傻柱揣著剛到手的工牌走出軋鋼廠,騎著自行車在馬路上慢悠悠地晃著。
秋風吹得路邊的楊樹葉子沙沙響,他捏著車把的手頓了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嘆了口氣,調轉車頭,朝著家的方向騎去。
另一邊,四合院的早晨早已沒了熱鬧勁兒。
早上,賈張氏從窗戶縫里瞅著傻柱推著自行車出了院門,又在自家屋檐下磨蹭了好一會兒。
直到院里上班的、買菜的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踮著腳尖,像只偷油的老鼠似的,一步三挪地湊到傻柱家門前。
她先是伸手拽了拽門把手,“咔嗒”一聲,門鎖紋絲不動。
賈張氏頓時來了氣,胖乎乎的手往腰上一叉,抬腳就往門板上踹了一下,“砰”的一聲悶響,震得門框上的灰都掉了下來。
她正懊惱著要轉身回家,眼角余光卻瞥見了旁邊的窗戶,窗戶沒關嚴,還留著一道巴掌寬的縫。
賈張氏立刻來了精神,先往左右兩邊的胡同口掃了一圈,見連個人影都沒有,才趕緊湊到窗邊。
她先是把窗戶往里推了推,確認沒人發現,然后深吸一口氣,把胖乎乎的身子往窗臺上一撐。
別看她體態臃腫,偷摸做事的時候倒靈活得很,胳膊一使勁,膝蓋就搭在了窗沿上,再一扭腰。
竟真的從那道窄縫里鉆了進去,落地時還不忘輕手輕腳地把窗戶又拉回原位。
進了屋,賈張氏也不耽擱,先是在堂屋里轉了一圈,眼睛像掃描儀似的掃過桌椅板凳,隨后就直奔衣柜和抽屜。
她把抽屜拉得“嘩啦”響,衣服翻得亂七八糟,連床底下的箱子都拖出來翻了一遍。
沒一會兒,她的手突然在衣柜最底層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兩張皺巴巴的一元錢。
賈張氏眼睛一亮,嘴角立刻咧開,二話不說就把錢塞進了自己的褲兜,還拍了拍,像是怕錢長翅膀飛了似的。
她又接著翻找了半天,可除了幾件舊衣服和空瓶子,再也沒找到什么值錢的東西。
賈張氏的臉色沉了下來,忍不住往地上“呸”了一聲,一口黃痰落在水泥地上,看著格外礙眼。
隨后,賈張氏邁著小碎步來到了廚房,打開櫥柜門一看,里面竟放著半盤辣椒炒肉,油亮亮的肉片裹著紅辣椒。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在櫥柜角落里翻出了一個布袋子,打開一看,里面裝著足足十斤白面。
這下賈張氏樂壞了,一手端著辣椒炒肉,一手拎著面袋子,又原路從窗戶鉆了出去,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家,連窗戶都忘了給傻柱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