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疏意早在一年前就注銷了國內(nèi)身份,并且以法國身份,和方司禹在那邊領(lǐng)證了。”
“因為她身份注銷,我已經(jīng)幫你申請離婚,七天后就能拿到離婚證。”
“不過,她最近已經(jīng)提交了恢復(fù)身份證明,如果你不申請離婚,你們的婚姻關(guān)系會自動恢復(fù)。”
啪——
手機脫手砸在地上,蛛網(wǎng)般的裂痕瞬間爬滿屏幕,像極了他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余赫年靠著墻緩緩坐在地上,周遭的一切聲響都仿佛都消失了。
他只茫然地睜著眼,任由鋪天蓋地的痛苦像張密不透風的巨網(wǎng),將他牢牢裹住,連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疼。
原來她注銷身份,是為了和方司禹光明正大地領(lǐng)證。
真可笑。
就在昨天,他還在廚房笨手笨腳地準備他們的三周年紀念日晚餐。
怪不得,她換掉了所有他挑選的家具,連墻上那幅他親手畫的裝飾畫都沒放過。
原來在這個家里,他余赫年才是那個多余的外人。
喬疏意,你負我,竟負得這樣徹底!
許久后,余赫年慢慢站起身。
腳背上的血跡早已干涸,暗沉的紅像極了他們一起走過的八年光陰,最終只剩一片荒蕪。
手機屏幕亮著,他點開朋友圈。
那個極少更新動態(tài)的喬疏意,竟發(fā)了九宮格。
照片里,她帶著方司禹去了學校旁的路邊攤。
那個平日里連餐廳燈光太亮都要皺眉的清冷女人,正滿臉寵溺地給方司禹剝著一盤小龍蝦。
一身高定套裝與油膩的塑料桌布格格不入,卻因身邊男人的笑,生生落進了小巷的煙火氣里。
余赫年指尖泛白。
他記得自己提過好多次,想去重溫學校門口的路邊攤,說那里的炒粉加雙倍辣才夠味。
那時的喬疏意總是從一堆文件里抬起頭,滿臉倦怠:
“有什么好回憶的?你現(xiàn)在的身份,去那種地方合適嗎?”
如今他才懂,不是她不想去。
只是她想一起回憶的人,從來不是他。
余赫年低頭,對著那組照片,輕輕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