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紅夫人就來了陳硯面前,要對陳硯行禮,被陳硯阻攔。
陳硯直接問她:“碼頭的活兒如何?可還扛得???”
紅夫人滿臉的斗志:“回稟大人,這點活算不得什么?!?/p>
陳硯扭頭看向陶都,雖未說話,眼神里的意思卻很明顯:她能扛得住。
陶都憑著滿腔的正義對紅夫人道:“你懷有身子,該好好歇著,哪里能干這等勞累之事?”
紅夫人卻道:“與當初刀口舔血的日子比起來,如今已很安然。若非大人賞識,妾身只能在家中行那刺繡等無用之事,如何能上碼頭干活?”
這一刻,陶都整個人都難受起來。
他為這紅夫人鳴不平,誰料人家竟還感激陳硯,這找誰說理去。
陳硯低下頭,繼續修改草圖:“在本官這兒,只有能干活與不能干活之人,沒有男女老少之分,你若干不了,縱使你再求本官,本官也照樣將你調離?!?/p>
紅夫人神情一凜,當即站直身子,朗聲對陳硯保證:“妾身必會將事辦好,絕不會給大人添麻煩?!?/p>
陳硯又道:“本官知你巾幗不讓須眉,可你到底有了身子,能干就干,累了就歇著,不行就養著,往后干活的日子長得遠?!?/p>
紅夫人恭敬道:“謝大人,妾身會自行斟酌?!?/p>
她退出去后,陳硯才轉頭平靜地問陶都:“陶先生是不是熬不住?若實在累得很了,就好好歇著吧。”
陶都:“……”
他此時再說累,豈不是連一懷了身子的女子都不如?
縱使再累,陶都也只能咬牙道:“不累,能干?!?/p>
陳硯再次低頭,繼續忙著手頭的活:“那就勞煩陶先生了?!?/p>
至此,陶都便是再累,也不能再去陳硯面前喊了。
甚至剛有一絲要歇息的念頭,瞧見忙碌的紅夫人,他便咬緊牙關,繼續忙活。
在經歷最初的忙亂后,漸漸地,碼頭也有條不紊。
終于有空閑后,楊夫子感慨:“難怪懷遠要將老夫請過來,松奉實在太缺人了?!?/p>
要是他此前沒去釣魚,而是多為松奉招攬些士子,也不至于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