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們沒吃,那也是浪費了一大鍋糧食。
這可是糧食啊,怎么能如此浪費?
于是眾人憤怒了,在那叫春生的小伙子叫囂“別讓他跑了”時,災民里的青壯年就要動手去抓陳老虎。
眼看一場沖突即將發生,陳硯從人群后方走來,呵斥:“住手!”
災民們一見陳大人來了,紛紛圍過去,七嘴八舌跟陳硯告狀。
就是那個虎背熊腰的壞人往鍋里下耗子藥要毒死他們,大人肯定會為他們做主。
來松奉三個月,陳硯已能聽懂大多寧淮的土話,也能說一些簡單的,只是有些蹩腳,也不妨礙災民們聽懂。
陳硯道:“這位是我的族兄,如今是我的護衛,多次救我性命。”
此話一出,告狀的災民們噤聲了。
陳大人的族兄啊,那就是陳大人的親人,此人必定是與陳大人一般心善,怎會給他們下毒?
一位年紀大些的老人道:“定是春生看錯了,他一直護著咱們,哪兒來的耗子藥。”
另一位青壯附和道:“也許不是耗子藥,是這位老爺帶的吃食,想讓我等也補補。”
春生傻眼了。
那可是耗子藥啊,這你們都能圓?
還有人轉頭來訓斥春生:“你別大晚上亂嚷嚷,今兒要是冤枉了陳大人的族兄,我饒不了你!”
“咱們今兒險些犯下大錯啊!”
“你連陳大人的兄長都敢誣賴,還有什么是你干不出來的?保不齊是你想下藥,讓這位陳老爺給抓了吧?”
見眾人懷疑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春生心驚肉跳,趕忙給同伙那幾人使眼色。
那幾人也被陳硯在災民心中的威望給嚇到了,此時不敢上前。
春生發覺自己被賣了,又見陳硯已經與陳老虎說話,就知自己要暴露了。
如今陳大人還沒開口,大家就已經懷疑是他放老鼠藥被陳老虎發現,一旦此事從陳大人嘴里定性,大家必定會齊齊撲向他。
情急之下,春生跪到陳硯面前痛哭流涕,將他們一行人被人買通給陳大人下藥的事說了。
災民們聽得大怒,離得近的一人已經一腳踹在春生身上。
若不是陳硯制止,其他人已經一擁而上了。
即便如此,災民們依舊死死盯著春生,恨不能將他扒皮拆骨。
陳大人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這畜生竟然想毒死陳大人,實在不該讓他活著!
與災民們相比,陳硯就平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