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笑道:“開海乃是國策,我必要去考上一考?!?/p>
“陳三元參加,必能奪得一個名額!”
有士子高興道。
陳硯朝著那士子的方向一拱手,道:“朝考不止考文章,更要考治國之策,我萬萬不敢如此輕狂?!?/p>
士子們卻不以為然,還高聲道:“陳三元與開海一道見解深刻,能與天下士子相辯,若陳三元都無法取中,我等必要看一看其他取中者的高見!”
“朝會是要選出有能之士,我等必幫陳三元盯著,絕不讓德不配位者占了名額!”
士子們如被打了雞血般,紛紛出聲支持。
陳硯瞧著這些個年紀不一的士子,臉上是與朝中官員們全然不同的書生氣時,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些士子雖極容易被煽動,然多數人都懷著報國之心。
為感謝眾士子的熱情,陳硯干脆下了馬車,一路步行。
士子們雖崇敬三元公,卻并不往他跟前擠,紛紛向兩邊推開,讓陳硯前行無礙。
陳老虎趕著馬車跟在其身后,一直走到槐林胡同最后那套宅院,敲門而入。
待門關上,士子們方才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朝考,議論著陳三元離開。
陳硯進屋時,眾人早等著了。
楊夫子端來一碗熱湯,陳硯便覺餓了,接過就吃。
待一碗湯下肚,陳硯便覺渾身上下都是勁兒,哪里還有進宮時的虛弱。
“圣上愿意讓你參加朝考嗎?”
周既白迫不及待問道。
陳硯笑道:“我自是可以參加,不過陛下不會幫我。”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急忙問道:“這是為何?”
“圣恩浩蕩,往后我便只是松奉知府了?!?/p>
陳硯說得極為輕松,卻讓胡德運大驚:“圣上不護著你了?你得罪了半個朝堂后,圣上把你給一腳踹開了?!”
其他人也都雙眼緊盯著陳硯,就連正喝湯的陳老虎都放下了碗筷,一雙虎目緊緊盯著陳硯。
陛下這是鳥盡弓藏啊!
陳硯沒有靠山,沒有陣營,只是一個四品地方官,他得罪的朝中那些重臣想要對付他,簡直易如反掌。
想到陳硯往后的處境,屋內陷入沉靜。
眾人或不忿,或擔憂,還有對永安帝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