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后半夜,周既白都睡不著,他干脆起身,拿了笤帚先將家中里里外外清掃一遍,還未靜心,就提水擦桌椅。
雖是大病初愈,渾身卻好似有使不完的勁,讓他一直干到天色大亮也沒覺得累。
楊夫子起床,見到的就是正忙著打掃的周既白,待問明緣由后,他便“哈哈”大笑:“人生能有幾回這等榮耀時刻,多沉溺幾日又有何妨?”
周既白卻極不贊成:“我若沉迷其中,就是意志不堅,只會阻礙仕途。”
楊夫子笑著調侃他:“后面還有恩榮宴,縱使你勉力靜下心,依舊會被撩撥起來,不若待恩榮宴之后再靜心。”
周既白沉吟片刻,正色道:“夫子所言極是,學生該歇息片刻,為在恩榮宴中出彩做準備。”
若能成此科的領袖,便有利于他在朝堂立足。
當年阿硯因得罪徐鴻漸沒有那等幾回,如今他必不能放過。
一頓恩榮宴,周既白將同科的名字牢記于心,還因才學贏得滿堂喝彩,收獲頗豐。
待恩榮宴后,周既白只要一高興,就打掃衛生、劈柴,還搶了楊夫子做飯的活兒。
當楊夫子吃著寡淡無味的餐食時,心中頗為欣慰。
好歹既白能把飯菜煮熟,往后便是他不在身邊,也能自已照顧自已了。
楊夫子本想晚些時候再前往松奉,王申卻找上門,告知他專利法通過,且陳硯的糖與設計的包裝等都有專利保護,需得盡快告知陳硯。
楊夫子只得提早出發前往松奉,周既白在送楊夫子離開的前一日還在家中干活。
好在已沒了前些日子那般有勁兒了,應該沒幾日就能徹底走出來。
“夫子既來了松奉,先好好歇幾日,學生派人帶您在松奉轉轉,也瞧瞧此地的風土人情。”
“老夫如此遠過來,歇息幾日怎夠?一個月內,老夫什么也不會干。”
楊夫子根本不聽陳硯忽悠。
剛扶著既白考完殿試,又要來給懷遠賣命,縱使上吊也得喘口氣吧。
既來了海邊,怎么也得釣一個月的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