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島主的氣息是熾烈霸道的,昨夜那股力量,是純粹的冰冷和死寂。”
“有意思。”毒娘子紅唇微勾,“看來這姓陸的還是藏著不少后手。也好,省得我親自動手,臟了我的寶貝們。傳話下去,讓我們的人撤遠點,看戲。”
“是!”
而在島嶼另一端,一座更為奢華、靈氣也更濃郁的府邸內。
大長老歐陽庚聽完心腹的匯報,花白的眉毛緊緊皺起:“陣法?什么樣的陣法能瞬間滅殺五名筑基高手,還讓尸體都消失?”
“屬下不知,那波動很奇特,從未見過。但可以確定,非金丹修士手段,甚至……不像當今流傳的任何一種陣法體系。”心腹謹慎地回答。
歐陽庚站起身,在鋪著厚厚地毯的房間里踱步,眼神閃爍不定。他原本打算借刀殺人,利用黑鰻這些蠢貨去試探歐陽烈的底線和陸不凡的虛實,沒想到試探出的結果如此詭異。
“難道那陸不凡,真與這座島的某些古老傳說有關?”他喃喃自語,隨即又冷哼一聲,“不管他有什么底牌,重傷瀕死是事實!一次性能滅殺筑基高手的陣法,難道還能連續使用不成?傳令,讓我們的人繼續散布消息,就說陸不凡動用禁忌手段,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了!另外,給黑水坊和毒娘子那邊再添把火,告訴他們,歐陽烈因為昨夜之事,已對陸不凡心生不滿,庇護之力大減!”
“是,大長老!”
一道道命令,在黎明后的琉璃島暗處悄然傳遞。恐慌、猜疑、更惡毒的流言,如同瘟疫般擴散。
聽濤小筑周圍,那些窺探的目光非但沒有因為黑鰻等人的消失而減少,反而變得更加隱蔽,也更加執著。只是,暫時無人再敢越雷池一步。
那無聲無息吞噬五名筑基修士的未知力量,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小筑暫時隔離了出來。
小筑內,林浩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種變化。壓力并未消失,卻從明目張膽的殺意,變成了更沉、更冷的窺視,如同暗處無數雙冰冷的眼睛,等待著屏障出現裂痕的那一刻。
“他們怕了,但也沒放棄。”林浩對陸不凡說道。
陸不凡輕輕“嗯”了一聲,依舊閉目調息。借助昨夜引動陣法時反饋回來的一絲微薄島嶼之力,他破碎的經脈似乎被滋潤了少許,雖然距離修復仍是遙遙無期,但至少那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劇痛,減輕了一絲。
這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一座上古兇島的底蘊,遠非尋常丹藥可比。只是,如何在不徹底暴露底牌的前提下,更多地汲取這股力量來療傷,是一個難題。
而且,他清楚,暫時的震懾維持不了多久。歐陽庚的推波助瀾,黑水坊和毒娘子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下一次來的,恐怕就不是黑鰻這種級別的蠢貨了。
他需要時間,更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能讓他稍微放開手腳,真正開始借助琉璃島之力,而不至于立刻引來筑基巔峰或金丹境那種存在關注的契機。
他感應著島嶼深處那龐大而古老的意志,它依舊在沉睡,但昨夜那微不足道的“祭品”,似乎讓它翻動了一下身軀。
還不夠,還需要更多!
他的神識,如同最耐心的漁夫,再次悄然撒向島嶼的各個角落,捕捉著那些隱藏在暗流下的惡意與貪婪。
魚兒,總會再次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