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兒也面上微僵。
隔壁的門“吱呀”一聲打開,蔣之玨笑意盈盈走過來。
“我雖仰慕謝家滿門忠烈,可也只為人子女孝義當先。”
他又蹙眉看向我:
“謝小將軍何苦以退為進,若真舍得退婚,就該退還庚帖婚書,再自己去皇帝跟前陳情。”
宋玉兒剛還為臨場悔婚心生愧疚,聽完蔣之玨的話,眼中的愧疚全部化為嫌惡。
“虧你還是武將之后,父兄的光明磊落沒學會,勾心斗角倒是學了不少。”
她眉峰輕蹙,語重心長道:
“謝將軍,縱然我與表哥成親,也不會和他真有什么,只是讓祖母放心。”
“憑我倆打小的情意,我定會為你守身如玉。”
我心中冷笑,說出的話也不帶一絲溫度。
“父兄沒教會我別的,唯獨教會了我要臉。”
“今日既退婚,往后見著自然就當不認識,省的叫人誤會。
宋玉兒一愣,面色慢慢冷了下來。
母親的眼眶微微濕潤。
她深吸了口氣,命人把宋玉兒的庚帖婚書拿來,還有這些年她送我的東西一并搬到府門口。
“今日將軍府失勢,宋玉兒另攀高枝另嫁如意郎君,我等著看宋小姐夫妻恩愛。”
宋玉兒氣的面紅耳赤,偏偏又找不到話反駁。
蔣之玨緊皺眉頭,朝母親草草行了一禮。
“草革裹尸是將軍的宿命,夫人何苦拿話噎人。”
喉嚨像被人塞了一團濕棉花,喘不上氣。
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狠狠甩了蔣之玨兩個耳光。
圍觀的人群迅速炸開了鍋。
“蔣狀元的話是難聽了些,可要是每個人都拿戰場上的功勞說事兒,還用不用講究法理人情?”
馬上有人附和:
“將軍府是死人了,可每年也得那么多賞賜,天下的好事哪能讓他一家全占了。”
突然有人湊近小聲嘀咕一句:
“如果把這賞賜給你們,讓你們全家男丁赴死,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