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柳月嬌伺候我洗漱完畢后,
跪在地上,遲遲沒有退下,
“有事?”我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問道。
她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哀求,
“阿禾姐……不,圣女大人……我爹他……他病了,”
“咳得很厲害,您……您能不能賜一點您的……血……”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讓我再割開自己,放血給你們治病?”
柳月嬌的頭瞬間低了下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緊逼,
她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冷笑一聲,“滾出去。”
她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石安成進來了,
他端著一盆熱水,跪在地上,沉默地準備為我洗腳。
我看著他布滿老繭和傷痕的手,
再看看他那張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光彩的臉,
“石安成,”我突然開口,“你后悔嗎?”
他端著水盆的手猛地一抖,
熱水灑了出來,燙得他一哆嗦。
他抬起頭,看著我,嘴唇翕動了半天,
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沙啞的字,
“……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