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接近午夜時分,張欣怡才失魂落魄地打開家門。
她低著頭,腳步虛浮,身上的真絲連衣裙皺巴巴,裙擺邊沾滿污漬。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的兩邊臉頰紅腫,連帶著眼周也有些許淤青,整個人狼狽不堪。
我看似靠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實際上已等待多時。
見她回來,我立刻放下手機,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驚訝與擔憂,快步迎了上去。
“欣怡?你…你的臉怎么了?”
我明知故問,臉上充滿了焦急和心疼。
她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猛地一顫,下意識地偏頭躲開,根本不敢與我對視。
“沒…沒什么,晚上路黑…不小心…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差點被她整笑了,這個借口蹩腳得連她自己都不信。
“摔跤能摔成這樣?”我眉頭緊鎖,語氣更加關(guān)切,“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找他!”
我擼起袖子,作勢要去幫她出頭。
“不!不用!”張欣怡反應(yīng)激烈,她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沒人欺負我……”
她慌亂地擺著手:“我…我有點累,頭有點暈,我想先去洗個澡……”
說完,她腳步踉蹌地沖進了浴室,“咔噠“一聲將門反鎖。
很快,里面?zhèn)鱽砹藝W啦啦的水聲,以及她極力壓制的啜泣聲。
我站在客廳中央,臉上那偽裝的關(guān)切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諷。
第二天上午,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李志站在門外。
他那張臉,簡直比調(diào)色盤還要精彩。
眼眶青紫,嘴角腫脹,臉頰上紅痕交錯,額頭還貼著一塊醒目的創(chuàng)可貼。
他還刻意戴了頂帽子試圖遮掩,但那副狼狽相怎么也遮不住。
我強忍笑意,調(diào)整好表情,這才拉開房門。
一開門我就瞪大眼睛震驚連連:“阿志?你這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