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

三年后。

我的個人設計工作室“z-design”，在業內已經混得小有名氣。

靠著幾個讓甲方爸爸看了都想當場叫媽的標桿項目，再加上我爸的啟航資本和我哥的啟明集團在后面若有若無地撐腰，我們工作室成了行業里誰也繞不開的一股新勢力。

我也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撕掉“姜啟航的女兒”這個標簽。

現在，介紹我自己時，我會說：“你好，我是z-design創始人，姜知。”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爽。

……

“畫餅嘛，誰不會？關鍵是要畫得又大又圓，讓人看著就想掏錢。”

我站在行業峰會的演講臺上，看著下面烏泱泱的人頭，感覺自己像個即將收網的傳銷頭子，腦子里全是這些不著調的念頭。

演講結束，我婉拒了幾個上來換名片的老總，只想找個角落癱一會兒。結果剛溜進休息室，就撞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李澤。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金絲眼鏡后面那雙眼睛還是那么精明。

“李大律師，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來這兒抓潛在客戶？”我癱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跟他打招呼。

他笑了笑，在我對面的沙發坐下，姿態放松。“順路，過來給姜總做個售后回訪。”

“售后？”我挑了挑眉。

“關于陸淮舟和許婧的。”他推了推眼鏡，“我猜你應該想知道。”

我沒說話，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陸淮舟，獄中查出癌癥晚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那些見不得光的財產早就被清算得一干二凈，現在身上一個子兒都掏不出來，更別提治病了。無人探視，每天靠著最基礎的止痛藥續命。”

“許婧……她徹底瘋了。”李澤說到這里，難得地嘆了口氣，“她在牢里看新聞，看到了陸淮舟那個小情人的專訪，對方卷著陸淮舟早就轉移出去的資產，在國外住豪宅開跑車，對著鏡頭說自己收獲了真愛。許婧當場就崩潰了。”

“現在整天在牢里念叨兩句話。”

“什么？”

“‘他騙我’，還有一句，‘錢呢’。”

我聽完，靜了幾秒，然后沒忍住，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