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喬斯聿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被子,整理好額間凌亂的頭發。
疼到這種程度,謝言柏配藥的時候加大了一點止痛藥的份量,“不去?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就多余問,“這是女生最常見的生理期,這種情況肯定不是第一次,她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才不去醫院。”
配好藥后,他又看向依舊坐在床邊緊盯著桑筠的喬斯聿,“找個人來給她清洗一下,我再給她輸液吧!”
喬斯聿點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曾管家,不用他問開口,曾管家立馬叫來了幾個女傭。
喬斯聿和謝言柏走出房間,“先讓她休息吧,等她醒過來我再給她仔細的檢查一下,目前沒有什么大礙,你放心。”
謝言柏的醫術喬斯聿自然是信得過的,點點頭,“好。”
女傭的動作很快,給桑筠換上了一件干凈的睡衣,頭發沒洗,畢竟現在她不舒服,就只是擦了擦。
謝言柏把細細的針頭扎進桑筠的手背,喬斯聿坐在床邊看著,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手腕,依舊是一片冰涼。
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他要在這里守著人了,謝言柏索性也就直接在屋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說吧,怎么把人拐到這里來住的。”
“沒拐,她讓我幫她找一個桑家找不到的地方,想來想去,這里最合適。”
謝言柏搖頭輕笑,他還不知道他,“你名下那么多房產,把人放在哪里不行,跟那些物業保安打聲招呼,誰敢不給你喬爺的面子,把桑家人放進去。”
“可你偏偏就把人帶回來了,帶回來也就算了,三樓不是有客房嗎,就算是我和江妄他們,平時來也都是住在那里,怎么她就偏偏住進你隔壁了?”
要說這里面沒有喬斯聿的私心,謝言柏是不信的。
“真看上人家了?”
喬斯聿垂下眼,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眸底滿是疼惜,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這是他自己感情的事,謝言柏自然不會說什么,“行吧,不過你們倆,倒是挺配的。”
一個京市的閻王爺,一個邊境的掌權人,別說,他還挺期待的。
臥室里沉默了許久,謝言柏再次開口,“我剛剛想了一下,之前你跟我們說過,她和初洛是被關在同一個地方的。”
喬斯聿轉頭看向他,“是,怎么了?”
謝言柏的臉色有些凝重,“桑家大小姐是七歲失蹤的,納云家……我在D國留學的時候聽一個同學提過那么一嘴,他們家好像在做人體實驗。”
喬斯聿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你再說一遍。”
“就算你不是學醫的,也應該懂得人體實驗這個東西,實驗對象的年齡越小,效果越顯著,因為正是發育的年紀,藥物效果最明顯。”
“初洛是十九歲才被綁架的,所以正如那份資料上所寫,一開始就把她歸到了買賣這一類中,但是她——”
謝言柏看著躺在床一動不動的桑筠,“她是七歲就到了那里的。”
他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然后才接著說道,“如果是因為人體實驗的原因,那她身體的這種狀況好像也就不難理解了,更何況,就算是痛到了暈厥的地步,她也不愿意去醫院,其實實驗室和醫院里環境的區別并不大。”
謝言柏說的那些話沉重的落在了喬斯聿的心里,他的手還覆在桑筠的手腕上,此刻,他感覺自己掌心的溫度好像也漸漸的染上了寒涼,并迅速的傳遍了全身。
緩緩轉過頭,看著她,心臟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這些明明還只是猜測而已,可為什么他連想都不敢想一下那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