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官道,只剩下那頂孤零零的喜轎,以及轎中那位早已嚇破膽的縣令徐淵。
聽著外面戛然而止的喊殺聲和慘叫聲,徐淵的心徹底沉入了冰谷,渾身抖得如同風(fēng)中殘葉。
“完了……全完了……這次死定了……”
極致的恐懼中,一股被背叛的怒火混雜著恐懼涌上心頭,讓他不顧一切地嘶聲辱罵起來:
“鷹頭!你這忘恩負(fù)義的狗東西!你……你竟敢出賣老夫!你忘了當(dāng)年剿匪,是誰留了你一條狗命!你……你這白眼狼!畜生??!”
‘嘩啦!’
轎簾被人粗暴地掀開。
趙兵冰冷的眼神掃過蜷縮在角落,抖成一團(tuán)的徐淵,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長槍猛地刺出。
精準(zhǔn)地洞穿他的左肩肩胛,用力一挑,將他整個人從轎子里挑了出來,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
鉆心的劇痛,讓徐淵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嚎。
捂著血流如注的肩膀,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他看著周圍二十多名蒙面山匪,如同看著死人般盯著自己。
強(qiáng)烈的求生欲讓他忘記了疼痛,涕淚橫流地哀嚎求饒。
“鷹頭!鷹頭好漢!饒命!饒我一命!本官……不,我!我有錢!我有數(shù)不清的黃金!全都給你們!只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就在他聲嘶力竭哀求之時。
圍著他的‘山匪’們,忽然默契地向兩側(cè)退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一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青年,緩步從迷霧中走出,來到他面前。
青年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徐淵,眼神如同萬載寒冰。
徐淵看清來人后,瞳孔皺縮!
青年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徐縣令,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