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穩,環視在場眾人,最后目光落在李璟身上。
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道。
“首先,我與徐縣令確有過節,此事云縣皆知。他覬覦我的釀酒配方,多次刁難,這也是眾所周知。”
“可我寧宿何德何能是二十多個高手衙役的對手?就憑我家那10多個逃兵家丁?富大人,你別搞笑了!”
“而且,徐大人遇害那日,我張靈張靈因為看不慣韃子商人羞辱我大乾,跟他們死戰,當眾被打!眾人都可以作證!”
“試問,我如何能分身去往城外官道,襲殺縣令?”
眾人暗自點頭,當日張靈被韃子當街揍趴下的事情,確實是人盡皆知的笑談。
蘇月月也附和道:“當日寧宿確實在我店中,我可以作證。”
李璟的眼神這才放松不少。
“其次。”
張靈話鋒一轉,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直刺富國清。
“徐縣令遇害那日,你們富家身為云縣首富,耳目眾多,家丁護衛更是云縣之冠!這云縣有什么事情,你們不知道?”
“敢問二位,那日案發之時,你們身在何處?你們麾下那上百號手持棍棒的家丁,又在何處?!”
“為何案發之后,不見你富家派出人手協助搜尋兇手,維護治安?反倒消失不見?沒見人影?”
這一番連消帶打,反守為攻,直接將矛頭調轉!
席間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議論聲。
是啊,富家勢大,養著云縣最多的私人武裝。
那天卻像隱形了一樣,這確實不合常理。
張靈趁熱打鐵,對著李璟拱手道。
“李大人明察!富家,掌握著云縣最大的武力,案發當日行蹤成謎,事后又迫不及待地在大人面前構陷于我。”
“晚輩愚鈍,實在想不通,他們如此急迫,難道是想嫁禍于我,好隱藏真想?”
“你……你血口噴人!”
富國清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張靈的手都在發抖。
富有德更是臉色鐵青,猛地站起來,對著李璟慌忙解釋。
“大人!休要聽此子胡言!我富家對大人、對朝廷忠心耿耿!那日……那日我們只是恰好閉門商討家事,未曾聽聞城外變故!家丁也都在莊內操練,絕無任何不軌之舉!”
他這番解釋,在李璟那愈發深邃和審視的目光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