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結(jié)束,河面上只剩下“浪里飛”和漂浮的船只碎片、尸體。
那個王船夫早已嚇得癱在甲板上,屎尿齊流,磕頭不止。
林墨走到被制住的獨眼壯漢面前,聲音冰冷:“黑蛟幫?誰指使你們來的?目標(biāo)為何如此明確?”
獨眼壯漢面如死灰,知道瞞不過去,顫聲道:“是…是五仙教的一位大人…給了我們畫像和你們的情報…讓我們在此截殺…說只要留下那個矮人和他的鐵家伙…還有…還有那位紅頭發(fā)的姑娘…就給我們一大筆靈石,并允許我們在五仙教勢力范圍內(nèi)的河道通行無阻…”
五仙教?!目標(biāo)竟然是銅須、炎姬和機甲?
林墨和蒼云長老對視一眼,心中凜然。五仙教的消息竟然如此靈通?他們剛到望南城不久,對方就精準(zhǔn)地掌握了他們的行蹤和特征,并立刻安排了這次截殺!而且目標(biāo)并非林墨這個“正主”,反而是銅須和炎姬?是想削弱他們的輔助和戰(zhàn)力?還是另有圖謀?
“那位五仙教的大人,是什么模樣?有何特征?”林墨追問。
“他…他穿著五仙教的青色蟲紋袍…臉上帶著一個黑色的面具…看不清長相…聲音很沙啞…身邊還跟著兩只拳頭大小、金色的蜈蚣…”獨眼壯漢努力回憶著。
金色蜈蚣?林墨記下了這個特征。
“除了截殺我們,五仙教最近還有什么異常舉動?和天火巫寨的沖突是怎么回事?”
“這…這個小人不清楚啊…我們只是收錢辦事…只知道五仙教最近好像在大量收購各種毒物和陰屬性材料…和天火巫寨的沖突…好像是為了爭奪靠近木魈林地的一處新發(fā)現(xiàn)的‘幽冥鐵礦’…”
幽冥鐵礦?一種蘊含陰寒死氣的特殊礦石,通常用于煉制邪器或亡靈法術(shù)…鴉組織很可能對此感興趣。
問清楚了想知道的信息,林墨看了一眼這獨眼壯漢和癱軟的王船夫,對銅須道:“大師,廢了他們的修為,任其自生自滅吧。”
在這險灘激流中,廢掉修為,幾乎等同于判處死刑,但也算是留了一絲渺茫的生機。
銅須依言,用機甲的能量沖擊廢掉了兩人的氣海丹田。獨眼壯漢面如死灰,王船夫則嚎啕大哭。
處理完俘虜,眾人看著一片狼藉的河面,心情都有些沉重。南疆之行,果然從第一步開始就充滿了殺機。
“五仙教…竟然把手伸得這么長…”炎姬咬牙切齒,“等到了天火巫寨,老娘非得好好查查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在搞鬼!”
蒼云長老凝重道:“五仙教如此急切地針對我們,甚至不惜借助水匪之力,說明我們的到來確實觸動了他們的某些利益,或者…威脅到了他們的計劃。接下來的路程,必須更加小心。”
林墨點了點頭,望向南方那連綿的群山,目光深邃。五仙教的異常舉動,木魈部族的封鎖,神秘的“山鬼”,以及鴉組織可能的存在…南疆的這潭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清理一下,我們繼續(xù)出發(fā)。”林墨沉聲道,“盡快進入十萬大山,前往天火巫寨。”
有了這次被伏擊的教訓(xùn),眾人更加警惕。銅須干脆讓“磐石-III”保持著半警戒狀態(tài),龐大的金屬身軀立在船頭,散發(fā)著無形的威懾。接下來的航程,雖然依舊險峻,但再未遇到任何阻礙。
數(shù)日后,船只抵達了咆哮河在南疆境內(nèi)的最后一個大型碼頭——“千瘴渡”。從這里開始,他們將棄船登岸,正式踏入危機四伏的十萬大山。
而五仙教的陰影,已然如同這南疆無處不在的瘴氣一般,悄然籠罩而來。真正的挑戰(zhàn),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