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核心陣眼已破,主謀伏誅,目的已經(jīng)達到?!鄙n云長老安撫道,隨即目光關(guān)切地看向林墨,“林墨小友,方才蘇姑娘她…”
林墨心中一緊,立刻環(huán)顧四周:“蘇姑娘!”
他在空地邊緣的一棵樹下,找到了倚靠著樹干、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的蘇青鸞。她顯然是在破陣后,強撐著來到附近,此刻已然力竭,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墨連忙上前,蹲下身,小心地扶住她:“蘇姑娘!你怎么樣?”
蘇青鸞緩緩睜開眼,清冷的眸子此刻顯得有些黯淡,她看著林墨近在咫尺的、寫滿擔憂的臉龐,微微搖了搖頭,聲音輕若蚊蚋:“無礙…消耗過度…陣法反噬…”她試圖自己坐直,卻牽動了傷勢,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嘴角又溢出一縷鮮血。
看著她這副虛弱卻依舊強撐的模樣,林墨心中莫名一痛。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掌心貼在她后背,精純溫和的星辰之力緩緩渡了過去,幫助她穩(wěn)定傷勢,梳理紊亂的氣息。
“別動,我先幫你穩(wěn)住傷勢?!绷帜穆曇舨蛔杂X地放柔。
蘇青鸞身體微微一僵,似乎有些不習慣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但感受到那源源不斷渡來的、帶著秩序與安撫力量的星辰之力,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動。
看著林墨小心翼翼地為蘇青鸞療傷,阿苗乖巧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擾。銅須撓了撓他的大胡子,眼神有些促狹,但也沒說什么。木風和蒼云長老則負責警戒和清理戰(zhàn)場。
就在這時,林墨左腕的炎陽護心鐲,再次傳來了灼熱的波動。炎姬的意念帶著明顯的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傳來:“林墨!你們那邊怎么樣了?我剛才感覺到一股很強的陣法波動和星辰之力!你沒事吧?那個…蘇青鸞呢?”
林墨一邊維持著星辰之力的輸送,一邊分出一絲意念回應(yīng):“我們沒事,陣眼已破,伏誅一名蟲巫,跑了一個鴉組織執(zhí)事。只是…蘇姑娘為了破陣,受了不輕的反噬,我正在為她療傷?!?/p>
護心鐲那邊的意念沉默了一下,然后傳來炎姬有些別扭的聲音:“…哦。那…那你好好幫人家療傷吧。不過…不過你別靠太近了!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這帶著醋意的“提醒”,讓林墨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
或許是感受到了炎姬意念的波動,或許是星辰之力的滋養(yǎng)起了效果,蘇青鸞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林墨手腕上那散發(fā)著溫熱火元力的赤玉鐲,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復(fù)雜,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只是原本微微緊繃的身體,似乎又放松了一絲。
在林墨精純的星辰之力滋養(yǎng)下,蘇青鸞蒼白的臉上終于恢復(fù)了一絲血色,氣息也平穩(wěn)了許多。她輕輕推開林墨的手,自己坐直了身體,雖然依舊虛弱,但已無大礙。
“多謝?!彼吐曊f道,聲音恢復(fù)了以往的清冷,但似乎少了幾分疏離。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绷帜嬲\地說道,“若不是你及時破陣,我們恐怕兇多吉少?!?/p>
蘇青鸞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言,她看向迷霧林更深處的方向,那里是墜星湖的所在?!瓣嚪m破,但前路未必平坦。鴉組織的人逃脫,必會報信。你們…要盡快了?!?/p>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依舊是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仿佛剛才的虛弱從未發(fā)生過。“我會在暗處跟著,直到你們安全離開迷霧林范圍?!?/p>
說完,她對著林墨微微頷首,再次轉(zhuǎn)身,步履看似輕盈,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踉蹌,消失在了林木的陰影之中。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林墨心中悵然若失,又充滿了感激與疑惑。蘇青鸞,她到底是誰?為何一次次地幫助他們?她與星隕龍崖,又有著怎樣的關(guān)聯(lián)?
“喂,人都走遠了,還看?”銅須揶揄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林墨收回目光,無奈地看了銅須一眼。
阿苗小聲說道:“蘇姐姐…好像也沒有那么冷嘛…”
蒼云長老撫須微笑,目光深邃。
短暫的休整后,清除掉了蟲巫祭壇的殘余邪惡氣息,一行人再次上路。前方的霧氣已經(jīng)基本消散,隱約可以看到遠山輪廓和…一片如同星辰墜落般、閃爍著奇異微光的湖泊。
墜星湖,終于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