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毒珠的毀滅,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失去了這個核心能量源和污穢轉化器,“化靈污穢陣”率先崩潰,那侵蝕靈氣的惡毒能量如同無根之木,迅速消散。緊接著,與之緊密相連的“九曲迷蹤大陣”也因為能量供應中斷和關鍵節點被毀,開始全面瓦解。
籠罩北淵郡數月之久的詭異迷霧,如同被一只無形大手攪動,劇烈翻騰、變淡,最終在陽光的照射下,徹底煙消云散!久違的、清晰的視野重新回歸,北淵城那經過加固后更顯雄偉的城墻,以及城外遠山的輪廓,再次映入所有軍民的眼簾。
“霧散了!霧散了!”
“陣法破了!我們贏了!”
“九殿下萬歲!”
北淵城內,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無數百姓涌上街頭,喜極而泣,相互擁抱,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壓在心頭數月的大山,終于被他們的殿下以雷霆手段搬開!
黑水澤這邊,戰斗也已接近尾聲。核心陣眼被毀,主心骨毒婆子死于反噬,剩下的萬毒教和中土修士早已魂飛魄散,在炎姬的南明離火、阿苗的神出鬼沒的蠱蟲、銅須那令人哭笑不得卻又效果拔群的“美食武器”、以及木風和洛清漪的輔助下,很快便被清掃一空。負隅頑抗者化為灰燼或蠱蟲養料,見機投降者則被廢去修為,押送回城等候發落。
林墨站在祭壇廢墟上,看著逐漸恢復清明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真元消耗巨大,精神也有些疲憊,但心中卻充滿了暢快與釋然。家園的危機,總算暫時解除了。
“殿下!您沒事吧?”炎姬第一個沖到他身邊,關切地上下打量,見他只是氣息有些紊亂,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又得意地揚起下巴,“怎么樣?老娘剛才那招‘焚天煮海’厲害吧?直接把那老毒婆的毒龍卷給燒沒了!”
看著她那如同等待夸獎的小女孩模樣,林墨不禁莞爾,伸手輕輕拂去她鬢角沾染的一點煙灰:“嗯,很厲害。多虧了你擋住那一下。”
這親昵的舉動讓炎姬微微一怔,臉頰瞬間飛起兩抹紅云,如同熟透的蘋果,她有些慌亂地低下頭,小聲嘟囔:“也……也就一般厲害啦……”那扭捏的姿態,與她平日風風火火的樣子形成了巨大反差,看得一旁的阿苗捂嘴偷笑。
蘇青鸞也走了過來,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明亮。連續主持凈化陣法和對整個戰局進行推演調度,對她的消耗是最大的。“陣眼已破,大陣根基已毀,殘余部分會自行消散。北淵之圍,解了。”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看向林墨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剛才林墨那義無反顧直取核心、于萬軍之中破碎萬毒珠的英姿,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里。
林墨對她鄭重地點了點頭:“辛苦你了,蘇姑娘。若非你的陣法,我們不可能如此順利。”
這時,銅須扛著他那巨大的弩箱,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他奶奶的,這幫玩毒的崽子真不禁打!老子還有一箱‘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人生百味箭’沒來得及用呢!”
木風和洛清漪也相繼匯合,眾人雖然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戰斗的痕跡,但精神都極為振奮。這是一場干凈利落的勝利,極大地提振了士氣。
眾人凱旋回城,受到了北淵軍民英雄般的歡迎。街道兩旁擠滿了歡呼的人群,鮮花和彩帶如同雨點般落下。福伯更是老淚縱橫,帶著全府仆役在王府大門前跪迎。
回到王府,林墨立刻下令,大宴三日,犒賞所有參與守城和反擊的將士、工匠及有功人員。整個北淵郡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悅之中。
是夜,王府內燈火通明,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絕于耳。林墨與核心成員們坐在主桌,享受著這難得的放松時刻。
銅須抱著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酒壇,喝得滿臉通紅,正拉著蒼云長老吹噓他那些“撼地者三號”(還在圖紙上)的設計。阿苗小心翼翼地喂著她的寶貝蠱蟲們吃特制的“蠱蟲零食”,時不時被不聽話的阿寶噴出的“香氣”嗆得直咳嗽,惹得眾人發笑。木風和幾位德魯伊則安靜地品嘗著北淵新釀的果酒,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平和生機。
炎姬似乎還沉浸在白天林墨那個親昵動作的余韻中,坐在林墨身邊,不像平時那般活躍,只是小口抿著酒,眼神時不時偷偷瞟向林墨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