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人群里走出來,站到他身邊。
“你怎么不去吃點?”她問。
“不餓。”謝靖堯說,“你應付得很好。”
“應付什么?”
“那個記者。”
蘇蕪喝了一口啤酒,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沒什么好應付的。他說的是事實,我的婚姻的確失敗了。”她坦然地承認,“但我不能讓他用這件事來定義我。”
“他定義不了你。”謝靖堯說。
“以前可以。”蘇蕪看著遠處正在打鬧的同事們,“以前,我是方太太,是方少秋的附屬品。我的所有價值,都建立在他身上。他好的時候,我沾光。他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個絆腳石。”
這些話,她從未對人說過。
在謝靖堯面前,她卻可以這樣平靜地講出來。
“現在不了。”她轉過頭,看著謝靖堯,“我現在是蘇蕪,是涅槃工作室的蘇蕪。”
“這個名字很好。”謝靖堯說。
“謝靖堯。”蘇蕪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謝謝你。”
“謝我什么?”
“所有。”蘇蕪沒有具體說。
從他出現開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他給了她重新開始的底氣和平臺,卻沒有干涉過她任何創作上的決定。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讓她覺得心安。
謝靖堯看著她,沒有說話。
“對了,你家里那邊,沒問題嗎?”蘇蕪想起李哲的話,謝家,京城的謝家,聽起來就不是普通家庭。
“什么問題?”
“我們倆的事……被拍到那么多次,你家里人不會有意見?”
“他們有什么意見?”謝靖堯反問,“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他的回答直接又強勢,和他這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