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魏滿倉騎著那輛嶄新的三輪車,晃晃悠悠地往家趕。才剛過了馬寡婦家,他便迫不及待地從那神秘的空間里,掏出一個碩大無比的背簍和一個小的籮筐。
那背簍里,裝滿了二十斤如同白玉般晶瑩剔透的大白兔奶糖,六罐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麥乳精,兩塊閃耀著璀璨光芒的女士上海牌手表,還有那一百多顆圓潤光滑的雞蛋,宛如一顆顆珍貴的明珠。而籮筐里,則是十只活蹦亂跳的雞,和五只各有七八斤重的大甲魚,還有一壺足足有三十斤重的花生油,恰似一汪金色的海洋。
二女見院門被推開,自家小男人騎著一輛大三輪車進了院子。
周海妹道:“滿倉,你哪來的這么大的小輪車?”
“黑市上買的。”
張慧敏滿臉愁容,憂心忡忡地說道:“你哪來這么多錢的?這三輪車看上去可不便宜啊,得要五六百吧?”
“我跟黑市老板那可是老相識了,四百塊就輕松拿下了。”魏滿倉得意洋洋地回答道。
張慧敏滿臉狐疑地緊盯著魏滿倉,四百塊錢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呢?你可別告訴我是通過投機倒把這種不正當的手段賺來的啊!要知道,那種事情一旦被發現,可是要面臨牢獄之災的!”
面對張慧敏的質問,魏滿倉嘴角泛起一絲輕笑,似乎對她的擔憂有些不以為然。他悠然自得地解釋道:“我現在可是廠里的采購員呢,誰會說我是在搞投機倒把呢?我這完全可以說是正常的采購行為嘛!你呀,就是太過擔心了,所謂關心則亂啊!要是你們實在擔心這錢的來路不正,等別人問起三輪車的事情時,你們就說是我從廠里借來的。這樣一來,別人自然就不會對這事兒產生疑心啦!”
“快把車上的東西拿下去,老婆。我還沒吃飯呢。”
周海妹道:“就知道你沒吃飯,還在這扯淡。”
她拿下背簍,感覺死沉死沉的。打開一看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罐麥乳精,目測里面還有二十斤大白兔奶糖。一壺三十斤的花生油。最最讓他驚訝的是,大背簍角落里,有兩塊上海牌女士手表。
周海妹慌亂的說道:“你小子今天不會是打劫了供銷社吧?這么多大白兔奶糖,麥乳精。還有這兩塊上海牌女士手表,太好看了。”
魏滿倉打岔道:“瞎說什么呢?小妮子。是不是兩天沒整你,想造反啊?你恢復的怎么樣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從黑市上買來的。打劫供銷社,虧你說的出來?我有那個膽子嗎?就算有幾條命,也不夠花生米突突的啊。說話注意點,要不然以后,我跟敏姐好,你只負責幫我們半夜倒尿。”
“這種事你都能做的出來,半夜起來幫你們倒尿?”
張慧敏道:“這兩塊手表是給我和海妹的嗎?”
“是的老婆,你們兩人一人一塊,我手腕上這塊也是上海牌手表,一個款式的。這樣我們三人出去。別人一看我們就知道,我們三個是一家人。”
“誰要跟你是一家人,這手表我收下了,這一家人,我才不呢。回城才是我的夢想。”周海妹說道。
“海妹姐,你都想回城把腦子都快想糊涂了吧?動不動把回城這事掛在嘴邊。難道有人拖住了你?不讓你回城?”
“我這不是下鄉沒滿三年嗎?等我滿了就回城。現在先想著。”
“那你先想著怎么過了這三年吧,現在才過去一個多月呢。想想就搞笑,想回城都得在腦子里想三年是種什么折磨。一定很好玩,呵呵!快去給我做飯,小爺我餓了。”
“看在這塊表的份上,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待會撐死你,讓你奚落我。我多放點鹽咸死你。再多放點辣椒,辣死你。”
魏滿倉無所謂道:“你最好多放點辣椒,辣不死我,你可要死定了。我們江州人,啥時候怕吃過辣椒?就怕沒辣椒下飯才對。”
轉頭又對張慧敏說道:“老婆把東西都收進你房間里去,花生油放進雜物間。完了,給我打水洗澡吧,騎這三輪車有點吃力,一身汗。”
張慧敏知道,這最后一句話才是這小男人的本心,也是他說話的重點。
吃過晚飯后,魏滿倉被人伺候著洗澡。而周海妹也是收拾廚房洗碗,接著睡覺。
這兩天有點爽,沒人來打攪她,偶爾聽下動靜,感覺還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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