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梨初坐在書房角落的小幾前,狠狠刺向自己的指尖。
十指連心,尖銳的疼痛讓她冷汗直冒,血珠緩慢地滲出,滴入碗中。
蕭懷瑾處理完一份文件,抬頭瞥了她一眼,眉頭緊鎖,對她的速度極為不滿。
他放下文件,邁步走到她面前,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像你這樣滴,要滴到什么時候?”他語氣不耐,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向梨初驚恐地看著他:“你……你要做什么?”
蕭懷瑾眼神冰冷,沒有回答,另一只手拿起桌上那把原本用于裁紙的、鑲嵌著寶石的精致小刀。
不等她反應,他手起刀落,刀尖精準而殘忍地撬進了她右手食指的指甲縫里!
“啊——!!!”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從向梨初喉嚨里迸發出來。
難以想象的劇痛瞬間席卷了她全身的神經,她渾身劇烈地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蕭懷瑾卻面無表情,手下用力一挑,整個指甲蓋帶著血肉,被他硬生生拔了下來!
鮮血瞬間從指頭上汩汩涌出,流速比之前快了數倍。
“這樣才夠快。”他冷漠地甩開她的手,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自己染血的手指。
“繼續抄,別停下。你爸可還在等你救命呢。”
向梨初疼得幾乎暈厥,整個人蜷縮起來,抱著鮮血淋漓的手,渾身冷汗淋漓,牙齒都在打顫。
可想到父親,她猛地一震。
她看著那不斷涌出鮮血的手指,巨大的痛苦和救父的急切交織在一起。
忍著眼淚,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拿起毛筆,重新鋪開一張宣紙。
這時,婉月被蕭懷瑾以禮佛為名請來做客。
她今日依舊是一身素雅旗袍,外罩灰色披肩,氣質出塵。
蕭懷瑾立刻起身相迎,臉上的冰霜瞬間融化,帶著難得的溫和:“婉月,你來了。”
婉月雙手合十,微微頷首,目光掃過角落里面無血色、渾身血跡斑斑的向梨初,落在那用鮮血書寫、字跡歪歪扭扭的梵文上,細細端詳后,贊嘆道:
“施主誠心禮佛,不惜損傷自身,實在令人感動。”
“只是,以血抄寫《金剛經》此等降魔經文,需得用心頭血混合朱砂,指尖血可沒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