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過此刻面目猙獰的季姝含,他頓了頓,開口道:
“審判長,季女士當眾發瘋擾亂庭審秩序,為保證庭審正常進行,建議先行將其帶離。”
法警的手死死扣住季姝含的胳膊,她拼命掙扎,喉嚨里溢出破碎的嘶吼,更像一個難以接受自己罪行敗露的瘋子。
“放開我!蕭景珩你騙我!你這個騙子!”
她的聲音嘶啞,眼淚大滴大滴砸在地板上,但蕭景珩始終不曾回頭,他冷靜地陳述季姝含的罪證,仿佛她不是他深愛的妻子。
沒有人為她辯護,蕭景珩僅用十分鐘,就將她釘在了殺人兇手的恥辱柱上。
被送往監獄前,她沙啞著嗓音,死死盯著他:“為什么?”
蕭景珩的眼里閃過一絲痛楚和不忍。
“姝含,姣姣她和你不一樣。”
“她自小沒了父母,我看著她長大,性子嬌氣,要是真坐了牢,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那我呢?”季姝含笑了,笑得嘴角發顫,“我的一輩子就可以毀在監獄里?我爸爸就活該被她撞死?”
“我已經打點好了?!笔捑扮癖荛_她的目光,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施舍的承諾。
“監獄里的人都打過招呼,沒人敢欺負你,伙食、住宿都按最好的來。不過是幾年牢,等你出來,還是風光無限的蕭太太……”
季姝含苦笑,她擦掉眼淚,一眼也不想再看這個她從前深愛的男人,決絕地走入了監獄的鐵門。
在獄警視線之外,季姝含迎來了真正的煉獄。
她被迫清理最污穢的廁所,用手掏堵塞的便池;
每天只有灑落的殘渣可以果腹,深夜一次次冷水潑醒。
罪犯們拿她當出氣筒,左腿被踩斷,耳朵被打聾,連指甲都被連根拔掉……
在九十九次被打得內臟出血后,季姝含學會了屈服。
當大姐大阿瓊再次叼著煙走近時,季姝含跪了下來,用手接住了對方彈落的煙灰。
阿瓊捏著她的下巴,將燃著的煙頭摁在她手心,語氣里滿是嘲諷,“季律師這是認命了?”
季姝含忍著灼痛,一聲不吭,她只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