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錚,蕭家根本不歡迎我,”她哭得抽噎不止,“我們回草廬好不好?那里至少沒人會欺負我……”
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揪緊了蕭錚的心。
他眼神驟然變冷:“誰扔了你的信物?誰欺負你了?”
柳青抿著唇不吭聲,只怯生生地朝我瞟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惶恐和委屈,把話里的暗示做得再明白不過。
蕭錚冷冷掃過來一眼,那目光像是戰場上的寒刃,扎得我渾身發疼。
“不是我,我根本沒必要搶那枚吊墜……”我啞著嗓子辯解。
既已退了婚,又何必貪念這些舊物。
“你自己心里清楚。”蕭錚丟下這句話,打橫抱起柳青,轉頭對旁邊的家丁遞了個眼色,“誰扔的,就讓誰親自下水撈回來。”
家丁立刻懂了意思,架起我就往魚池里扔。
初春的池水寒徹刺骨,我剛掉進去就凍得牙關打顫,拼命想往岸邊爬,卻被死死按住肩膀摁了回去。
“蘇姑娘,找不著吊墜,小的們沒法放您上來。”家丁的聲音硬邦邦的,“想少受點罪,就趕緊找吧。”
我咬著牙,認命地在渾水里摸索,指尖在冰冷的淤泥里一遍遍翻找。
冰水順著袖口往里灌,凍得手指僵直發麻,幾乎沒了知覺。
從日升到日落,我終于摸到了那枚吊墜。
我攥著它,一步一挪地走到蕭錚房門口,輕輕叩了叩門。
蕭錚開門后,眼神沉沉地盯著我:“這次便算了,往后離阿青遠點。”
話音剛落,他手一揚,那枚吊墜便被輕飄飄地甩出長廊窗外,墜入院角的雜草叢中。
“阿青不喜歡這舊樣式,我會令工匠給她重新打一枚。”
我望著那枚自己拼了半條命撈上來的信物消失在夜色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