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他領命向我走來。
我便知道,事情還有轉機。
我忘了很多事情,但好在身上的傷,每天上藥正在愈合。
再次見到顧晏深,他坐在一堆廢墟中,目光呆滯。
周以安攙扶著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愣愣看著我,半天不敢有任何反應。
“阿寧,真的是你嗎?”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有些迷惘。
我神情漠然,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你也舍不得我對不對,所以才回來……”
他聲音哽咽,踉蹌著想捧住我的臉。
周以安攔在我身前,語氣平靜。
“顧總,請自重。你們已經離婚了?!?/p>
“另外,小姐在爆炸中記憶受損,對你沒有太多印象?!?/p>
顧晏深感覺全世界都安靜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當時太聽信安柔,阿寧也不會白受這么多苦?!?/p>
“她現在被我扔在地下室,你放心,該受的懲罰一點也不會少?!?/p>
他抿緊唇,面露愧疚。
我從包里拿出轉讓書,直接遞給他。
“簽了?!?/p>
他不解接過,臉色發白。
“阿寧,你要收回我對那些廠的掌控權?你知道離了它們,我撐不久的。”
我輕聲開口:“離婚,不就要一刀兩斷,兩不相欠嗎?”
他又悲又喜,“我知道了,你在生我的氣,用失憶試探我?!?/p>
“你放心,等我受完欠你的九十九鞭,再簽字也不遲?!?/p>
說罷他叫來手下,脫了上衣面朝我跪下。
荊條一下接一下甩在后背,尖銳的倒鉤深深扎進皮膚,血珠飛濺。
他咬著牙,沒發出一點痛呼。
不過三十鞭左右,整個背已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