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痛得滿地打滾,嘲諷的表情變為驚恐。
場景變化,她躺在我曾受過毆打的牢房中。
她手不斷比劃著求饒,臉上滿是淚痕。
他不為所動,眼神陰翳。
看見熟悉的布局,那段噩夢般的記憶讓我冷汗直冒、呼吸困難。
我捂著手機緩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再點開。
顧晏深找來各種工具,全部扔進牢房。
他讓這些犯人任意挑選,隨意發揮。
唯一的要求,是留她一口氣。
她倒地蜷縮著,一如當初無助痛苦的我。
因果報應,還是輪回到了她身上。
他把這些過程都拍了下來,在她清醒的時候放在耳邊循環播放。
很快,安柔逢人又哭又笑,終于瘋了。
視頻的最后,是他一個人面朝鏡頭,整個人疲憊憔悴。
那雙總是無波無瀾的眼睛,在提起我時,面露悲痛。
“阿寧,這些年我一直介意你的獨立和不依賴。”
“我以為那是不愛了,可我從來沒有問過你,替我擋子彈的那次你痛不痛。”
“我總不和你溝通,不問你的感受,為了可憐的優越感,一次又一次傷害你。”
他還在說著什么,我已經沒有耐心聽了。
其實顧晏深說的不錯,失憶,是我裝的。
比起記住,我寧愿麻痹自己已經忘了和他有關的一切。
對他,早無話可說。
工廠爆炸一事,也是我要周以安做的。
那天是他負責找道具,我便將計就計叫他配合我。
他一句“我本就是老爺和太太雇來保護小姐的”,讓我濕了眼眶。
商量好后,趁還在車上,他便偷偷替我扯松了繩子。
憑著他的經驗,我有驚無險躲過了那次爆炸。
說潑臟水算不上。
我只不過把安柔慣用的手段,又用在了她自己身上而已。
況且,她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只是還沒想出更隱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