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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要和誰結婚？”

程宴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客廳里寂靜無聲，只有窗外的風聲偶爾掠過，襯得他的追問格外迫切。

電話那頭的溫父沉默了片刻，語氣帶著幾分不耐：“和明家聯姻，娶的當然是明家獨女，明緋。”

“明緋？！”

程宴像是被驚雷劈中，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屏幕碎裂的紋路像蛛網般蔓延。

他怔怔地盯著地上的手機，腦子里一片空白。

明緋不是他的聯姻對象嗎？從他二十歲那天起，兩家就默認了這門婚事，怎么突然就變成大哥的新娘了？

他慌忙撿起手機，不顧屏幕上的裂痕，對著聽筒嘶吼：“爸！明緋明明是我的聯姻對象！怎么會變成大哥的了？”

“你的聯姻對象？”

溫父的聲音陡然拔高，滿是怒火。

“你還知道人家是你的聯姻對象啊？這三年來你天天不著家，也不說你在干什么。訂婚四年了都沒跟人家見過面！一個女孩子能有幾個四年？現在人家不樂意了，點名要換聯姻對象，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

溫父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程宴的心上。

他猛地想起這三年的過往。

他確實一直陪在明緋身邊，卻始終用著“程宴”這個化名，從沒告訴她自己就是溫家那個與她有婚約的溫承宴。

“我”程宴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知雅早就被他的聲音吵醒了，提著白色的睡裙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阿宴，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知雅，大小姐要和我哥結婚了。”

程宴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聲音里的低落，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他滿腦子都是明緋的身影。

她在海邊撿貝殼時笑得燦爛的樣子、她冬天寒冷要他給她捂腳時狡黠的樣子、他們在床上纏綿時她嬌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