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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程宴就攥著車鑰匙站在門口，宋知雅提著裙擺快步跟上，眼里滿是雀躍：“我們現在去哪？”

程宴被她熾熱的目光燙得耳朵一紅，發動車子時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輕松：“我們去海邊看日出。”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程宴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微微泛白。

第一次和宋知雅以約會的名義單獨相處，就算這個場景早在他心里描摹過無數次了，他還是隱隱有些緊張。

到海邊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程宴舉著相機忙著給宋知雅拍照。

宋知雅有些放不開，一個勁地催促：“好了沒有？”

“我看看。”程宴翻著相冊，相機里突然閃過一張明緋的照片，他心底猛地一震。

恍然間想起去年夏天，明緋晚上睡不著，非要他帶她去海邊玩。

那天她沒穿裙子，就穿著普通的睡衣和拖鞋在礁石上撿貝殼，海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亂飛，她卻笑著朝他喊：“程宴，你看這只像不像小烏龜！”

“阿宴，你發什么呆呀？日出要開始了。”

宋知雅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程宴勉強笑了笑，拿出手機想記錄此刻，指尖卻下意識點開了和明緋的聊天框。

一天了，她一句話都沒找他說過。

程宴眼皮突突直跳。

“阿宴，想什么呢？”宋知雅有些不滿道。

“在想晚上的演唱會。”程宴連忙岔開話題：“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出去看演唱會。”

宋知雅的臉紅紅的：“可我不太會唱，到時候你可不許笑我。”

程宴這才笑著將宋知雅攬回懷里：“怎么會？我有這么壞嗎？”

傍晚的演唱會現場，熒光棒晃成一片星海。

宋知雅看起來和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有些不自在地跟著節奏揮舞手臂，輕聲哼著，聲音細軟得像棉花。

程宴坐在旁邊，聽著熟悉的旋律，腦海里卻浮現出明緋的樣子。

上次他隨口提了句喜歡這個樂隊，明緋就悄悄買了票，還故意裝作不知道：“朋友送的票，閑著也是閑著，一起去唄？”

她在現場跟著主唱哼唱搖擺，眼睛亮得像星星，比臺上的燈光還要耀眼。

“程宴，這么嗨你居然能忍著不唱？你不是最喜歡他們了嗎？是不是不舒服啊？”

明緋抬手覆上他的額頭，程宴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心砰砰直跳，可再定睛一看，眼前已經換成了宋知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