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庭在離拓跋烈十步遠的地方勒住馬,翻身下馬。
他的動作從容不迫,沒有絲毫的緊張。
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古銅色的皮膚,深邃的五官,一雙眼睛如同草原上最兇狠的頭狼,充滿了侵略性和審視的意味。
這就是拓跋烈。
果然名不虛傳。
『你就是蕭云庭?』拓跋烈開口,聲音如同被風沙打磨過的巖石,粗糲而雄渾。
『你就是拓跋烈?』蕭云庭反問,語氣平淡,仿佛在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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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烈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預想過很多種見面的場景,或卑躬屈膝,或色厲內荏,卻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平靜。
一種仿佛與他平起平坐的平靜。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膽子。』拓跋烈說。
『你比我想象的,要沉得住氣。』蕭云庭回敬道。
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蕭云庭將馬鞍旁的黑木盒子解了下來,放在地上,向前推了過去。
『狼王送我一份禮,這是我的回禮。』
拓跋烈看了一眼那個盒子,沒有動。
『我送你的是我敵人的頭,你送我的,是什么?』
『也是你敵人的頭。』蕭云庭淡淡道。
拓跋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得河岸邊的石子都在微微顫動。
『我的敵人?在這片草原上,想當我的敵人,也得有那個資格。我倒想看看,是誰的頭,能被你當成禮物送給我。』
他一腳踢開盒蓋。
當他看清里面那顆被冰鎮得還算完好的人頭時,笑聲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顆頭,正是哈丹的頭。
『你這是什么意思?』拓跋烈的聲音冷了下來,一股駭人的殺氣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沒什么意思。』蕭云庭迎著他的殺氣,神色不變,『只是想提醒狼王一句。哈丹是我二哥的人,也算是我蕭家的家事。狼王替我清理門戶,我很感激。但這顆人頭,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