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即刻成立農(nóng)器監(jiān),由工部尚書王正直親任總督辦,戶部、兵部全力協(xié)同!朕給你工部最大的權(quán)限,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三日內(nèi),朕要看到曲轅犁的樣犁!』
『一月后,朕要在京郊的皇家農(nóng)場,親眼看到萬畝良田同時開耕!』
皇帝的目光如刀,掃過殿內(nèi)每一個人。
『若是辦成了,王正直,朕封你為國之大匠,賞萬金,蔭三代!』
『若是辦不成……』
他頓了頓,聲音冷得如同寒冰。
『你工部上下,連同你王正直,提頭來見!』
『臣……領(lǐng)旨謝恩!』
王正直重重地將頭磕在冰冷的地磚上,身體因?yàn)榧雍涂謶侄⑽㈩澏丁?/p>
這道圣旨,是天大的恩賞,也是一道催命的符咒。
二皇子蕭云瑞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第一陣。
父皇用一道旨意,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地釘在了這曲轅犁上。現(xiàn)在,誰還會在意遠(yuǎn)在朔州的蕭云庭那點(diǎn)『通敵』的嫌疑?
他看著太子蕭云啟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心中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下朝之后,蕭云瑞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皇宮。
他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策馬來到京郊一處不起眼的別院。
書房內(nèi),幾名幕僚早已等候多時。
『殿下,朝堂上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為首的幕僚,面容清瘦,眼神陰鷙,『看來,太子是鐵了心要保老七了。』
『砰!』
蕭云瑞一拳砸在桌上,滿臉怒容。
『保?他這是在用老七的功勞,為他自己鋪路!父皇現(xiàn)在滿心都是那什么曲轅犁,哪里還記得朔州的事!』
另一名幕僚勸道:『殿下息怒。太子此舉雖然高明,卻也并非沒有破綻。』
『哦?先生有何高見?』蕭云瑞立刻問道。
那幕僚捻著胡須,緩緩說道:『殿下,您想,這曲轅犁如此神奇,為何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這個時候,被王正直『撿』到了?』
『這還用說,定是太子暗中操作!』
『沒錯。』幕僚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天下人不知道。在天下人眼中,此物,就是出自朔州!是七皇子蕭云庭治下出現(xiàn)的祥瑞!』
『這正是太子的陰險(xiǎn)之處!他將功勞的源頭,牢牢地按在了蕭云庭的頭上!』
蕭云瑞咬牙切齒。
『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