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講。”
“帶上你的人,立刻去柳葉巷,把這個李嬤嬤給本宮帶回來。記住,要活的,要秘密的,不能驚動任何人。本宮要親自問問她,當(dāng)年在清寧宮,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臣,遵命。”魏辰叩首,起身,轉(zhuǎn)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蕭云睿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重新坐回椅子上,將那枚玉佩握在掌心。
“老七啊老七,”他輕聲自語,“你到底藏著些什么秘密?希望你……不要讓皇兄失望才好。”
……
幾乎在魏辰領(lǐng)命離開東宮暗牢的同一時(shí)刻。
朔州,王府書房。
一只信鴿穿過凜冽的寒風(fēng),落在了窗臺上。
蕭云庭取下信鴿腳上的蠟丸,捻開,里面是一張極小的紙條。紙條上沒有文字,只有幾個用特殊藥水浸泡過的米粒,排列成一種特定的形狀。
這是他與他一手建立的情報(bào)網(wǎng)絡(luò)“百曉生”之間,最高級別的警訊。
意思是:『目標(biāo)暴露,東宮欲動,危在旦夕。』
目標(biāo),指的自然是那個李嬤嬤。
蕭云庭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他將紙條湊到燭火上,看著它化為灰燼。
張平正好端著一碗熱湯走進(jìn)來,看到蕭云庭凝重的神色,關(guān)切地問道:“殿下,可是京城又出什么事了?”
“無事。”蕭云庭的聲音很平靜,“只是風(fēng)向,要變了。”
他走到墻邊,在一幅不起眼的山水畫后面,輕輕叩擊了三下。墻壁上彈出一個暗格,里面放著幾枚樣式各異的印章。
他取出了其中一枚刻著『稼』字的木印,蘸上特制的紅色印泥,蓋在了一張空白的信紙上。
隨即,他將信紙折好,裝入另一個蠟丸,走到窗邊,從籠子里放出另一只更為神駿的信鴿。
“去吧。”
信鴿振翅高飛,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際。
張平看著殿下的動作,雖然不明白其中含義,但他知道,殿下每當(dāng)做出這個動作,就意味著京城那盤大棋,又要有新的落子了。
蕭云庭心中清楚,太子蕭云睿不是二皇子那樣的蠢貨。自己借他的手除掉了二皇子,他享受著勝利的果實(shí),但絕不會不對自己這個“盟友”心生警惕。
他去查母親的舊人,既是想挖出更多秘密,也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牌。
李嬤嬤是揭開母親死因的唯一人證,絕不能落入太子手中。一旦太子掌握了她,自己就會陷入被動,成為被他拿捏的棋子。
所以,必須搶在魏辰之前,將人帶走。
這場暗中的較量,已經(jīng)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