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平身。”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百官謝恩起身,太子蕭云啟剛要出列奏事,卻見蕭承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
“兒臣在。”蕭云啟躬身。
“你可知罪?”
這三個字,如同三道驚雷,在寂靜的太和殿內(nèi)炸響。
蕭云啟猛地抬頭,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父皇,您……您這是何意?兒臣……兒臣不知犯了何罪?”
“不知?”蕭承稷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奏報狠狠擲下。
奏報輕飄飄地落在蕭云啟的腳邊。
“你自己看!”
蕭云啟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他身旁的太師連忙撿起奏報,兩人湊在一起,只看了一眼,臉色便齊齊大變。
“這……這不可能!”蕭云啟失聲叫道,“父皇!這是污蔑!是栽贓陷害!兒臣冤枉啊!”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
“王德海這個狗奴才,他竟敢血口噴人!父皇,三弟與秦將軍遠(yuǎn)在南疆,兒臣身在京城,如何能謀害他們?這其中必有天大的誤會!”
太子一派的官員也紛紛出列,跪倒一片。
“陛下明察!太子殿下仁厚恭孝,斷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王德海一介閹人,其言不足為信!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意圖構(gòu)陷儲君,動搖國本啊!”
“請陛下徹查此事,還太子殿下清白!”
一時間,朝堂上哭聲、辯解聲、叩首聲響成一片。
蕭承稷冷眼看著腳下跪著的兒子和一眾臣子,臉上沒有任何動容。
“構(gòu)陷?”他緩緩開口,“王德海是朕派去的人,他帶去的御酒,也是從宮中發(fā)出。他說是你的人買通了內(nèi)侍,中途換了毒酒。你告訴朕,除了你這個太子,誰還有這么大的膽子,誰還有這么大的能量?”
蕭云啟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濕透了背脊。
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王德海會反咬一口。這本該是天衣無縫的計劃!
“父皇!兒臣沒有!真的沒有!”他只能反復(fù)辯解,“求父皇相信兒臣!”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
“陛下,臣有本奏。”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吏部尚書,張謙,手持笏板,從隊列中走出。
張謙是朝中有名的“孤臣”,不屬于任何黨派,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近與靖王蕭云庭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