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記住,你是蕭家的子孫,大夏的王爺。”
蕭云庭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兒臣,不敢忘。”
……
七皇子蕭云庭被封為靖北全權使,即刻啟程前往雁門關的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京城這潭深水,激起了千層浪。
太子黨羽幸災樂禍,都等著看這位病秧子王爺如何死在草原人的彎刀之下。
而朝中那些保持中立的官員,則在暗中觀察,揣摩著圣意。
只有少數幾人,看出了這道圣旨背后所蘊含的雷霆之威。
京城,天牢。
這里是全天下最陰暗潮濕的地方,空氣中永遠彌漫著血腥和腐臭的氣味。
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蕭云啟,此刻正穿著一身囚服,形容枯槁地蜷縮在鋪著發霉稻草的角落里。
牢門被打開,一道身影逆著光走了進來。
蕭云啟費力地抬起頭,當看清來人是蕭云庭時,他的眼中瞬間迸發出怨毒的光芒。
“是你!蕭云庭!你這個賤種!你還敢來見我!”他掙扎著撲過來,卻被沉重的鐐銬拽倒在地。
蕭云庭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皇兄,別來無恙。”他揮了揮手,身后的獄卒立刻送上一張椅子,又擺上了一壺熱酒,兩碟小菜。
“你……”蕭云啟看著眼前的酒菜,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那碗已經餿掉的牢飯,屈辱感讓他幾欲發狂。
“我馬上就要去北境了,特地來跟皇兄道個別。”蕭云庭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順便,告訴你一件事。”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你安插在南疆,準備構陷三弟謀反的那顆棋子,我已經幫你拔掉了。”
蕭云啟的身體猛地一僵。
“還有,你私下挪用軍費,在京郊豢養的那三千私兵,兵部已經派人去‘收編’了。”
“至于你那位好岳丈,吏部尚書劉大人,大理寺的人應該已經到他府上了。這些年他賣官鬻爵的賬本,我都替你整理好了,一本不多,一本不少。”
蕭云庭每說一句,蕭云啟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都是他最核心的底牌,是他準備東山再起的依仗,竟然……竟然全都被蕭云庭知道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蕭云啟的聲音都在顫抖。
“皇兄,你以為,只有你在布局嗎?”蕭云庭放下酒杯,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從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刻起,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眼睛里。”
“你輸了,不是輸給了我,是輸給了你自己的愚蠢和貪婪。”
蕭云庭走到牢門前,停下腳步。
“好好在這里待著吧,至少,還能留一條命。父皇,終究是念及父子之情的。”
說完,他再也沒有回頭,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