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里,朔州城表面平靜,暗地里卻風起云涌。
赤狐的情報網(wǎng)絡(luò)全力運轉(zhuǎn),一份份關(guān)于草原的絕密情報,雪片般地送到了蕭云庭的書案上。
拓跋烈的困境,比蒼狼描述的還要嚴重。
白災導致黑狼部落損失了近三成的牛羊,而查格正利用這次機會,煽動那些饑餓的牧民,聲稱是拓跋烈學習中原的『軟弱』技術(shù)觸怒了長生天。
同時,北邊的另一個大部落,雪鷹部,也在蠢蠢欲動,似乎與查格有所勾結(jié)。
拓跋烈,正坐在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上。
他急需一場勝利,或者一個強大的盟友,來穩(wěn)固自己的王位。
第三日,正午。
朔州城外三十里,黑水河畔。
河水湍急,拍打著岸邊的黑色礁石,發(fā)出沉悶的轟鳴。
寒風凜冽,卷起地上的枯草,四野一片蕭瑟。
河岸邊,一道身影獨立。
他身材魁梧如山,穿著一身厚重的黑狼皮裘,狂風吹動他的衣擺和不羈的黑發(fā),卻吹不動他分毫。
他就那么站著,仿佛與這片天地融為了一體,身上散發(fā)出的霸道氣息,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
正是黑狼部落之主,拓跋烈。
他沒有帶任何隨從,只身一人,一匹黑色的駿馬拴在不遠處的枯樹上。
他在等。
等那個敢從他手中搶走蒼狼的大夏王爺。
他很好奇,一個據(jù)說走三步就要喘四下的病秧子,是如何讓蒼狼那種高傲的戰(zhàn)士心甘情愿追隨的。
他更好奇,這個被流放到不毛之地的棄子,敢不敢來赴他這個草原之王的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拓跋烈的眼神,始終平靜如一潭深水。
終于,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黑點。
黑點越來越近,是一人一馬。
來人穿著一身簡單的深色錦袍,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與這片粗獷的天地顯得格格不入。
他沒有帶任何武器,馬鞍旁只掛著一個看起來頗為沉重的黑木盒子。
拓跋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還真敢一個人來。
蕭云庭在離拓跋烈十步遠的地方勒住馬,翻身下馬。